可是,這個魔法的效果,隻是一個血脈的融合。
這當然不普通,可是,這部神秘而詭異的魔法書,既然連龍族的禁忌魔法都能收錄,似乎這麼點效果,配不上這種口吻營造出來的神秘而緊張的氛圍吧?
隻是這一刻,他真的親自施展了這個魔法,他隱約有個感覺,可能還真的是有點不一樣。
即便是跟龍族的禁忌魔法相比,也可以算得上是不一樣的,是因為那個打頭的“聖”字嗎?
原本就他的直覺,他以為隻是一個血脈提純之類的法術,那個聖字,正是判斷的一個根據,神術,普遍的特質是擅長淨化,可以淨化汙染和雜質,提純本質,達到純粹的唯一。
後者,要說純粹還多是宗教所追求的,那前者,想要提純本質,那適用的範疇可就多了去了,對於那些講究血脈傳承擁有強大血脈力量的大家族,對於這一點可以說是趨之若鶩。
單憑這一點來說,這個術法,就是十分珍貴的術法,又因為珍貴,而必定稀少。
可是,隨著時間的推移,張天謬對於這個術法的認識,多了更多的感性的認識,隱約覺得把握到了什麼,但礙於不見這個術法的全貌,不敢肯定,沒能有一個具體的想法成形。
而就到了剛才的那個時刻,在他思考要怎麼按照自己曾祖所說的那樣,將對方遺留的骨骸跟自己的血肉軀體融合的時候,他在轉了幾個不甚有把握的想法之後,霍然想到了這一個模模糊糊的術法,這個念頭一出現,他的直覺立馬告訴他,這是一個很正確的抉擇。
隻是唯一讓人有疑慮的是,第三樣的融合物,必須是能夠跟其他兩樣融合物大體處於同一個位階上的,要不然,就不成三位而至最後的一體,如果有一樣品階要差上不少,很可能等不到儀式進行到最後,那最差的一樣融合物會在儀式最後還沒到來之前,就被碾壓消融了。
選擇第三樣融合物的時候,他的第一個念頭,就想到了這會時常主動在魔法書上透出精神聯係的小惡魔,鑒於小惡魔位格足夠,且實力不是太強,不是那種可以媲美神明的強大惡魔,張天謬當即就做出了這個決定。
到了這個時候,他隱約有種明悟:那個聖字,是可以鎮壓得了極端負麵的黑暗和墮落力量,繼而也是可以淨化得了這樣高位格的力量對較低位格的侵染滲透。
最後,他得出結論:這個術法,極有可能就是為了現在這種場麵準備的,專門是將各種本質極不相同甚至是劇烈衝突還可能截然相反的力量混融而合一的。
或許,隻有這種近乎是被上天憎惡的禁忌法術,才會有那樣奇怪的要求,不允許被第三隻眼注視。
嗯?
張天謬忽然愕然,他琢磨起了這個說辭,第三隻眼睛,除了有第三者旁觀而泄露隱秘這個抽象的更廣泛的意思之外,狹義的意思,可能是,第三隻眼,天之目?
天之目,有著一個說法,相傳是上天的眼睛,上天通過這身處地上身處人間的眼睛,可以明察秋毫,體察人間百態。
也就是說,一旦這個術法,被天之目看見,那上天就會有反應?
會被上天抹殺掉這個儀式,甚至是抹殺掉這個意識的施術者?
張天謬眼神略為呆滯,頓時感覺不妙,如果真的是想的這樣,那麼,眼睛的這個部位,那豈不是沒有絕對的把握?
關於這個身體部位的爭奪,張天謬認為自己對於小惡魔的優勢是自己繼承自自己曾祖的那一雙陰陽眼,而他對於自己曾祖的屍骨的優勢,則是來自於天之目,如果傳說是真的,按照這個術法底下描述的忌諱來說,這個可能性當真是不小,不能不防。
他如果不動用天之目,不睜開這在額頭中央的第三隻眼睛,那麼,他對於他曾祖的屍骨,就沒有一個優勢可言,對方雖然隻是一具屍骨,可是自己的眼睛是得自於對方,碰上了正主,很難不被壓製一二。
那就有得打了。
正想著,這個時候,他突然感覺到從此心底的最深處傳來了一陣悸動,一種亢奮油然而生,理智似乎被遮蔽,不再感到清明,嗜殺的**在急速攀升。
受術法的影響,被內心湧動的本能驅使著,張天謬不能再待在一旁作壁上觀,看著其餘的兩方大打出手,最後由他來坐收漁翁之利。
在這個他還能比較穩固地掌控自己理智的時刻,他當即做了一個決定,不再猶豫,將自己手中黑漆漆的惡魔心臟抬起,塞到了自己的口中,一個咕嚕,將口中的異物往喉嚨吞咽,一股火辣辣的痕跡往下延伸,一直到胸部,在這個位置點燃起一團火,有著很明顯的灼燒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