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天謬已經脫離戰鬥不少時候了,那種已經在心底萌生了的嗜殺**霎時爆發,張天謬的身體不由自主就要上前,當即快速上前幾步,而霎時又動作遲緩地停頓下來,兩隻眼睛已經染上了血絲,血絲一條條出現,像是紅色的線蟲,蠕動著,纏繞著,彼此穿插,又同時向著另一邊蔓延,很快,一隻眼球就已經有五分之四的麵積布滿了血絲,這些血絲透出絲絲邪異,將整張臉襯托出彰顯出幾分邪異。
唯一還能有一點慰藉的是,隻有一隻眼睛,隻有一隻眼睛如此大麵積地沾染了赤紅而詭異的血絲,在另一眼球上,那些彰顯邪異的血絲,堪堪延伸到眼角位置。
他死死地克製住這種衝動,既是在抵禦眼中血絲的繼續蔓延,也是不讓自己的理智徹底淪陷。
但是他也知道,如果自己還在旁邊圍觀的話,那結局絕對不會好,很可能回會是第一個落敗的,這個術法的影響,在都入局的情況下,在術法還在行進中,那應該是可以製約所有參與這個術法的個體。
他再不參與廝殺,很可能會被直接判定為失敗,淪為他人重塑軀體的養分。
想到這裡,張天謬不再猶豫,全身上下爆出駭人的氣息,在這一刻,在這關鍵的時刻,他身上湧現前所未有的強大氣勢。
還是沒有其他人旁觀的情況下,他可以沒有保留地散發出自己的氣勢。
這種時刻,在以前可不好找,也沒必要,在東大陸,在周天朝,有很多不懷好意的目光都集中在他的身上,讓他的一言一行,一舉一動都頗受束縛,不敢有太放肆的舉動,擔憂帶來一些不必要的不好影響。
但是現在這個場合就沒有這種擔憂的必要了,見到的,都會是死靈了。
那是真正意義上的死。
同時心裡隱隱有個感覺,這是在打出了那一掌之後,突然從心底湧起的一個明悟,它是如此的激烈,以致不禁讓人以為是無端的錯覺:這個地方,似乎已經禁止了大部分的手段和術法,而參與這個儀式,需要依靠的是,同樣也是這個儀式想要篩選出來的:是**與血脈,還有根植於二者中的不可見的潛力。
也就是說,現在的他,除了依靠與生俱來就極為強悍的第三隻眼——天之目,就隻能是依靠肉身的力量。
而天之目,已經被認定是不能出現的,否則,很可能會被上天注視到,察覺到這個禁忌儀式正在舉行。
對於這一點,他是有著一定的懷疑,不是就真的完全相信,可也不敢一點都不信,而對於所謂的上天的注視,這一點,他有疑慮,但他又確實是有著一些模模糊糊的體驗,好像是,又不能確定,在可以熟練運用額頭上的第一隻眼以來,相當長的一段時間以來,他總是有種模糊的感覺……
似乎在他的背後,總有一雙冷漠的眼睛注視著,等到他有所察覺而迅速轉身的時候,總是沒能發現有一丁點異常的痕跡,可是心中的那種異樣感覺,卻還沒來得及迅速消退,還有殘盤桓在心頭:似乎是在那天邊的極遙遠處,有東西隱隱約約地在牽引著他的目光,讓他總是忍不住抬頭遙望,與之對視。
可是,沒有任何的反應,沒有任何動靜。
跟設想的可能存在的危險不同,並沒有因為對視而產生什麼隱秘的聯係,也沒有在心裡麵留下隱晦的感觸,總之,目光所向的那個地方空空蕩蕩,沒有任何東西。
對此,他有好奇,有不解,保持沉默,在沉默中期待著。
在期待中,驚懼地惴惴不安。
“拳頭?”
“**的力量?”
“這個術法,拉著一隻惡魔來進行的,可能就隻有我了……”
“還好,我的血脈,肉身力量一樣不弱。”
說著,張天謬的身體頓時肌肉鼓起,成塊壘堆疊之狀,身形線條卻稍稍更柔和了一些,臉上的雙眼位置,周圍浮現起一根根凸起的微細血管,因此,俊秀的麵容頓時顯出幾分猙獰。
這一番氣息的爆發和身體特征的變化後,張天謬的速度快速提升,腳步不停,向著前邊衝去,快到近乎是一個閃現,身影已經出現在了前邊正相鬥的良方的附近。
剛一出現,張天謬不管不顧,視野內看見身旁是誰,當即就一拳轟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