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不是三歲小孩?!
張天謬搖搖頭,強迫自己不要再往這個方向深想下去了,如果真的有問題,光是想,是想不明白的,而且,事關到神明,過於深想的話,如果真的留存有意識在人間,那隻會壞事,隻會遭遇到大的禍患。
可是……
張天謬又是轉念一想,照他曾祖的說法,他來此地選擇祭拜一位命運女神,本就是要建立比較緊密的神秘聯係,而他現在的擔驚受怕,本就此一行的應有之意。
怕也沒有用!
本來還以為,隻是來拜一下,就會對所謂的命運,會有更明確一些的感應,改變現在的一個頗感尷尬的境地:隻是對重大曆史事件、重大時間節點的模糊感應。
現在看來,不是以常理來揣度的。
想著想著,心中有所明悟,感到有了一點把握,隻是對整體而言,依舊還是不清晰,陷入一片迷蒙之中。
但是,他自問自己的祖宗不會害自己。
同樣自信,自己的祖宗,並不會看走眼。
即便,他已經逝去多時了。
張天謬心之所想,當即在行動中表現出來:稍稍彎腰,對著三位女神鞠了一躬……
而後……
凝視著那一尊名為阿爾忒尼斯的神明的塑像。
直視神!
一位月神。
“阿爾忒彌斯?”
嘴上低語這位神明的本名,就他對神學的見識,這一點是很明確的,不管是東方還是西方,直呼神的名諱,都是極大的不敬
但他自然不會有這樣的忌諱!
他隻是拜,不需要信。
他有自己的信仰。
“讚美女神!”
想著,還是應該完成一個信徒禱告的流程,就當是一個象征性的儀式,他當即合起雙手,抵在口鼻前,低聲呢喃著,讚美起來。
他隻是想更深入地窺探命運,而不是膜拜一個神。
這樣的舉動,想來已經足夠,也是得體的。
張天謬的直覺,這樣的程度的儀式,或許已經足夠建立起神秘的聯係,可是,不知是不是天之目伴隨而來的那股冷漠意誌與眼前這位命運女神的意誌相衝突並一同消弭,在他感覺到那股冷漠意誌明顯不及以往而顯得極為淡漠的時候,直覺中本該要來的感應,卻遲遲沒有感受到。
這是怎麼回事?
感覺錯了?
是個錯覺?
張天謬詫異,等了好一會,還是沒有啥感應,這一下,除了有些煩躁之外,也確實是鬆了一口氣,覺得之前看到的女神對他眨眼睛,確實很可能就是一個錯覺。
“是因為我是東方人?”
張天謬琢磨了一下,他隻能想到這個可能,也隻好將緣由歸結到這上麵來,可轉念一想,又找到了可能性:
還是因為我的不敬?
也有可能……
嗯?
忽然,張天謬臉色一變,他感覺到有一個氣息明顯攀升,急劇衝擊著他的精神世界,是……
是天子劍!
一道劍光直衝而上,淩厲的劍氣彌漫,充斥著整個精神世界,這一下,張團謬感應到了微妙的變化,本來很微弱的一絲神秘感應,被劍光當即斬斷,像蛛絲一般柔弱,慢慢飄落,還沒來得及仔細感應那纖細如蛛絲的神秘聯係,那一縷極為淡漠的氣息頓時消散一空,融於虛無之中。
天子劍?
張天謬才剛放下來的心,一下子又給提到了嗓子眼,對於天子劍,他絕不陌生,已經是打過交道多時了,跟外人的看法很不一樣,甚至是截然相反,在外人看來,甚至很親近他的人,還要包括之前一直保存這柄劍的張家。
就連跟天子劍有著極近距離接觸的張家,都不清楚,這柄劍的詳情,隻知道,這柄劍的來曆不凡,是天朝皇帝的佩劍,極具象征性意義。
但是除了知道有象征性意義,張家又還會知道什麼呢?
沒有!
沒有了,除此之外,也就知道是一柄很強大的兵器。
在外人看來,張天謬是天子劍的主人,即便所有權不是屬於張天謬的,也依然可以稱之為是天子劍的主人,所謂的所有權,隻是個名義上的問題。
如果天子劍不是以“天子”二字為名,不是理論上是周天朝皇帝的佩劍,那麼,這個所有權的問題,就不會成為一個問題,基本不會有人注意到這個有些怪異的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