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大的事,貧道竟然一點異常的聲音都沒聽到……”
果不其然,白眉老道的語氣帶出了一點清晰,明顯的情緒。
“哦,是這樣?”
“那你聽到拜月教的動靜嗎?”
“從根本看,先是拜月教的事,再是龍虎山上出現了龍族,以至於現在要封山的模樣……”
“你能聽到什麼特彆的動靜嗎?”
古城?
赤城子稍稍注意了一下,但話鋒又是一轉。
“很可惜……”
“張抱非那個渾人,遮掩了一切氣息……”
“當時,除了張抱非暴跳如雷的吼叫,什麼也沒聽到。”
“都被掩蓋了。”
白眉老道的餘怒未消,對張抱非,同樣是有情緒。
“嗯?”
“渾人?”
“哼哼……”
“張不凡,你彆忘了,張抱非,差一點就成為了天師的弟子……”
“他們相處了很長的時間,特彆是在他年少的時候,那是一個人最關鍵的成長階段……”
“隻是,突然,被選為了天師的繼承人……”
說到舊事,白眉老道頓時平靜下來,眼眸轉動間,帶著一點深沉。
“哼,不是什麼突然……”
“貧道看,倒像是有預謀的,要不然,怎麼會如此短暫?”
“所謂龍虎山天師繼承人的爭戰的時間太短了,還沒讓人反應過來,就已經結束了……”
“大家都很愕然。”
“還有一點,張巔鋒,從此消失了人影……”
“死了吧?”
“可是,張巔峰是那麼好殺的嗎?”
“單憑當時張穗坤的實力,你要說被張巔鋒反殺,那倒是比較符合其他人的認知……”
“就算是他們死戰的那一場,張穗坤更亮眼,可也不至於就這樣死了啊……”
赤城子搖頭,不認同白眉老道的看法。
“張巔鋒的本事,你我都心有餘悸。”
停頓了一下,赤城子遲疑著,還是補充了一句。
“可就是很奇怪的,當時貧道對此一無所知。”
“甚至是,對於那一場較量,隻有事後的感悟,沒能有當時親耳聽到的一星半點兒……”
“怎麼可能會這樣?”
白眉搖頭,猛烈搖頭,對於此,他總是想不明白,並在往後的歲月耿耿於懷。
“哼哼,因為這個,所以你一直對張穗坤有某種憤憤然?”
“你不要忘了,你所不喜歡的,你所介懷的,本就是被允許的……”
“不管怎麼樣,他作為龍虎山的天師,大家都是接受的……”
“而且,你認為,張巔鋒,真的適合當龍虎山天師嗎?”
“或許說,他真的比張穗坤更適合當龍虎山的天師嗎?”
赤城子還是搖頭。
“無可否認,張巔鋒確實是很能打。”
“特彆是,他的道,他的法,很博大而悠遠。”
“就是現在以戰力著稱的張劍先,怕是也沒當年的張巔鋒能打吧?”
“就是同樣年紀同樣的修為,貧道看,對比張巔鋒,張劍先還是稍有不及……”
“從這一點上看,張穗坤,確實是令人生畏啊……”
“令人生畏……”
“這樣的人當天師,不是個好事?”
“何止,簡直就是個大好事。”
赤城子見白眉老道沒有言語,繼續說著自己的見解,對於張穗坤這個同齡人,他自問是很不如的,對於對方執掌龍虎山,他並無意見,相反,還頗為看好。
在當時的龍虎山上,沒有人比他更好了。
“而且,你我都可以隱約感覺到,封印,也差不多了……”
見白眉老道沉默,赤城子又不動聲色地說了一句。
“從今日你的遭遇就可以說明一點,彆人能進來,自然,我們就能出去。”
繼而說出了這樣的結論,同時他抬頭仰望,看向那白雲悠悠的天際,看遠空中的白鶴翱翔。
“你誤會貧道的意思了……”
“貧道對當年的事,是有些好奇,這個是貧道的本能了……”
“對於誰成為龍虎山的天師,誰更適合的問題,這個不用貧道來操心……”
“就其本質,貧道也並無意見。”
“要操心的,不就隻有也隻能是當年的老天師嗎?”
“既然老天師都不發一言,怎麼會輪到貧道來置喙呢?”
白眉老道還是搖頭,他覺得赤城子是有些不明了自己的意思,又是一陣沉默,而後才說道:
“赤城子,你有沒有一種感覺……”
“似乎,我們總是有些不明所以……”
“而張穗坤,就是在沒有當上天師的時候,就已經有些不一樣了……”
這時候,白眉老道臉上出現了迷茫,而赤城子老道反倒是眼神霍然變得淩厲起來,那種似乎盤桓不去的陰鷙與淡淡的落寞,此時消失一空,轉而隻有強硬,極度的淩厲。
“嗯?”
“你是說,張穗坤的本事?”
“觀天量地望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