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天謬,人家叫張天謬,很有名氣的,彆這樣叫……”
“顯得你倚老賣老,又太小氣。”
劉羽西雖然覺得這個小瑕疵無傷大雅,但還是有點忍不住,看著赤飛霄似乎情緒上還算不錯,就趁機提了點小意見。
當然,聽不聽,完全在乎人家,他不能強製一點點。
“不是吧?”
“有人能跟張天謬對敵?”
“你的意思是,一個同齡人打贏他,戰而勝之?”
“不,不可能吧?”
劉羽西說著這個話的時候,下意識就要否認,不願意承認還有這種可能性。
“哦,你很了解他?”
“你知道,那個叫張天謬的,有多厲害?”
“那你給說一說,好好說一說。”
話鋒一轉,問出了一個令劉羽西措手不及的問題。
“呃……”
“你還真的問住我了……”
這一下,是真的將劉羽西給愣了一下,他似乎,從來沒有沒有仔細想一想這個問題,一提到張天謬,第一個反應就是強,第二個反應是很強,很強很強,第三個反應,是能要命的強。
第四個反應,很自然,就是見了這尊大神,就得要畢恭畢敬,最好就是繞路走,不要打照麵。
如果連麵都見不著,那麼哪來的衝突?
這樣最安全,最為之妥當。
就是太膽怯了點。
可是,麵對的人是張天謬,這可以理解,完全可以理解,這是明智。
“那是因為,我祖父說過……”
劉羽西下意識想爭辯一句,但沒說完,他就感覺到說服力不強,他都懷疑,自己是不是有點先入為主了。
當然,他不是反思自己有可能打贏張天謬。
如果赤飛霄知道他是這個反思,那當即就會修改了之前的評價:他是真的愚蠢,很愚蠢,愚蠢到家了。
他感到懊惱的是,自己似乎沒有掙紮一下,打不過並不丟人,但是自己似乎從來審視一下自己跟張天謬的差距。
隻要是談論的對象是張天謬,他下意識地好像將自己擺在一個非常低的位置……
其實較真來說,某種程度,這種想法,也不能說是錯……
但是……
就是……
赤飛霄,會很失望吧?
“如果,喚醒你的是劉雁北……”
“可能會更好一點吧?”
“會更好吧?”
劉羽西苦笑。
他自己都有點恨自己不爭氣。
“你不要妄自菲薄。”
“劉雁北,有狂狷之氣,跟我相衝……”
“其實,一般來說,也還好,就是,這個時代,就像你說的,有那個張天謬的年輕人在……”
“結果不會好。”
“我已經明晰了,在這個時代,我不會是這個天地的中心。”
“我本該適應……”
“我也已經在適應了……”
不知為何,嗯,也是相當顯然的,赤飛霄的聲音有些低落,嗓音蒼老,還帶著不常有的低沉,十分低沉。
感覺有點消極了。
可能對於它來說,也很不容易啊……
“嗬嗬……”
“老前輩,這個時代不會是你的時代,但也不會是張天謬的時代。”
“儘管,張天謬很厲害,很厲害很厲害……”
“這個時代,是皇帝的時代,依然還是太祖皇帝的時代!”
“趙方天,依舊是這個時代的主宰”
相反,與之相反,恰恰為之相反,劉羽西的聲音很高昂,很容易讓人感覺到,有股狂熱的勁頭。
在這個時候,或許也可以稱之為狂狷了。
“哼!”
“趙方天已經死了”
“你清醒一點”
赤飛霄對劉羽西的最大的驚奇,這個人,總體說來是個溫和謙恭的人,在麵對巨大的壓力的時候,不經意間會露出慌亂,會露出一點軟弱和疲態……
但是,一點涉及到趙方天這三個字,就跟換了一個人一樣。
完全的不一樣。
“不一樣的!”
“你知道帝**內有一個派彆嗎?”
“哦,那是唯一被帝**默許的秘密結社”
“他們的理念中,我對其中的一點是極為欣賞的,很讚同!”
“神,是不會死的。”
“所謂的死了,那也是為神跡的顯現!”
“神,是會複活的”
不可遏製地,劉羽西的聲音漸而升高,可以感受到一點點溫度,可算是炙熱。
“你竟然是個狂信徒?!”
“我是沒有想到,看走眼了!”
這是預想中的冷嘲熱諷,這一回,倒是沒有出現意外,對此,劉羽西也並沒有多大反應,但語氣很堅定。
“不!”
“我很清楚,你也很清楚!”
“我並不狂信,但我對太祖皇帝,確實是有著信仰。”
“人,是要有一點精神的。”
“這一點,你可能不會懂。”
“可能,永遠不會懂!”
在這一刻,劉羽西身上,出現了它一直想要在他的這位宿主身上看到的卻總是感到缺乏的狂傲之氣,那種千萬人吾往矣的英雄氣概。
而諷刺的是,是以這樣的形式表現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