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罷,也不等劉羽西回應,簡單地彎腰行禮後,就轉身離去了,甩開袍袖,向著一處方向大步跨步,速度不慢,三步並作兩步,但姿態依舊從容,一點不顯焦躁和心急,一副高道的風範。
“真是靈敏的嗅覺啊……”
“他似乎是感應到我的存在,但是……”
赤飛霄低沉的聲音又起,卻欲言又止。
“但是什麼”
劉羽西固然驚詫於道人竟然可以察覺到赤飛霄的存在,但他更好奇對方的特殊,對方的這個形象,總給他一種神秘的感覺,即便不算上那把傘的存在。
神秘感
是所謂道教隱秘教派的身份嗎?
是又不是……
說是,那是因為他之前沒有跟所謂的隱秘門派的大奧熱恩打過交道,在他的設想中,對方是很符合那種預想的印象的,說不是呢……
那是因為,他心裡篤定,如果換一個隱秘教派的道人來,他應感受到的,會是另外一個樣……
很不一樣。
這個人,很特殊。
他的特殊,是那柄傘打來的嗎
也有可能啊……
劉羽西又自己想了一圈,還是感覺模糊……
但不可否認,直到這個告彆,在跟道人的接觸中,他的印象都很好……
他並不覺得這位道人,是個不好的人。
當然,他也不會如此幼稚就認為,對方是個什麼好人……
“他可以察覺到我的存在,但是,沒有實質性的依據,應該隻是一個感……”
“是那柄傘嗎?”
劉羽西聞言,頓時撇撇嘴,得了,這下是連赤飛霄這種老怪物都迷糊了……
“對了,那把傘,你說怪,哪裡怪了”
他是覺得怪,但完全沒有頭緒。
“他說得對,這個地方會是個凶地。”
“而我們所在的這個地方,會成為更大的凶地。”
“這一點,不像是一個年紀輕輕的人可以有能耐知曉的……”
“嗯,是天賦?”
“是占卜的天賦,還是預言的天賦”
“還是,那種傳說中的東西:天眼”
在劉羽西的感應中,在好一陣的靜默沉思之後,他聽到了赤飛霄的聲音又再響起,還多了點斷然。
“不可能是天眼。”
“那種東西,不是那麼容易就能碰到的。”
“而且,如果是天眼的話,應該就可以直觀到我的存在了……”
“而剛才的表現,似乎更像是可以感覺到,卻沒有能力捕捉到,缺乏有力的佐證,還隻是一個感覺……”
“他信任自身的直覺,那是因為,他的直覺一向很靈驗……”
“還有,就是那把傘,那把傘給了這種感覺一個提升……”
“如果說,是占卜和預言的天賦?”
“也不像……”
“沒有那種遊戲紅塵的氣質……”
“依舊還是被天地束縛。”
絮絮叨叨到了好一陣,終於還是有了一個傾向性的判斷。
“嗬嗬……”
“赤飛霄,我就說你,是越來越融入這個時代……”
“你這,就是分析和推理啊?”
劉羽西不由自主地感覺到氛圍在一點點緊繃,他本能想要緩和一下,人都走了,就彆弄得太緊張了。
還是那句話,對方給他對方印象很不錯,他可不想等一下還要追過去搞一出生死大戰的戲碼。
“哼……”
“劉羽西,我一直說你蠢,可你也彆真的太蠢了!”
“時代會有變化……”
“但人都一樣,人性是一樣的。”
“從來都不缺少聰明人。”
“在你的心目中,老古董都是愚蠢的”
劉羽西點頭,倒不是認同赤飛霄對他的訓斥,而是,此時的赤飛霄已經完全恢複了正常,如平常那般。
與之相處久了,也多出了點感覺,這個樣子的赤飛霄,他還是最適應,每當赤飛霄跟平常的狀態有所不同,他總是感覺到有要出大事的征兆。
當然,實際上,並沒有,直到現在為止,還沒有一例驗證他心裡的預感。
但他總是感覺不好受,因為那種大事,很可能是他承受不起的……
是整個人生,都承受不起的重量。
他自然是希望,那樣的後果,不要到來,起碼是,延遲一點點……
儘量地延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