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和中年,又或者老年在戰爭中渡過,我覺得都還好……”
“可我覺得,沒有童年,童年在戰爭中,是不好的。”
“這一點,倒是彌補了我的某種遺憾。”
完全想不到,話題突然又轉回了輕鬆愉悅的氛圍,特彆還是在這個地方,實屬是難得。
“童年?”
“有點不對,你不是從童年開始你的第二人生的……”
“你是從壯年,繼而是回到了青年……”
“即便你可以一直倒退回去,可以逆向生長,也還是要經過少年時代……”
“怎麼就有了一個童年呢?”
這是一個大的邏輯漏洞,楊延昭的感覺,也隻是他個人的感覺,不一定就是事實的真相。
“這就是我感到奇怪的地方。”
“所謂的少年時代,我是一點都沒有感覺到在我身上留有太深刻的痕跡……”
“或許存在,隻是我沒留意?”
“這一點要繼續留意。”
“至於還能不能繼續逆向生長,應該是不大行了……”
“而且,我也不願意,那樣的話,實力就受損太嚴重了……”
“非我本意。”
楊延昭稍微延伸了一下楊儘難的問題。
“嗯?”
說著,楊延昭突然轉過來,看向另外一個方向,目光炯炯,似有精光閃過,幾乎是一瞬,旁邊的兩位也反應過來,目光陰沉地看過去。
像是有東西在靠近……
嗯,是個活物……
是個人……
離得近了點,可以感受到那個靠近過來的身影有著滂湃的血氣,所謂的滂湃,表麵上並不大容易看出來,但在他們這些人的敏銳感知中,這一點瞞不住。
“奴家,見過三位將軍……”
在陰暗中,走出來一條身影,就跟先前白舉義走出來那樣,隻是看身姿,體態婀娜,緩步款款,慢慢來到近前,在相隔還很遠一點的地方,彎腰行禮,對著三位楊姓逐一頷首致意。
“嗬嗬……”
“是柳老板?”
“可是好久不見了……”
“剛才是你相助小陸將軍脫困的吧?”
“嗬嗬……”
楊延昭笑笑,示意這不是一個很嚴重的事。
“這也符合你們的做事風格,錦上添花的事,你們一向不吝嗇做一個順手人情。”
“當然,你們最喜歡乾的,是雪中送炭。”
“靠這麼一手,你們大明宮也籠絡了不少人物啊……”
看著對麵的人,姿態婀娜,曲線籠絡,但是唯有一處稍顯怪異的地方,在臉龐上覆蓋在一張麵具,白色的麵具,上麵沒有一點圖案,顯得有點單調。
“哦……”
“你也戴上了麵具?”
“怎麼隻是一個硬殼麵具?”
“還以為,一個老板,應該就是生肖麵具了。”
楊延昭似乎也看什麼彆的用意,好像就隻是一個單純的好奇。
“喂,喂喂……”
正當對麵被楊延昭稱之為柳老板的人正要答話的時候,突見楊延昭又開口,發出了抱怨。
她不由得稍稍感到緊張,但很快她就意識到,不是衝著她去的。
“你們真是失禮啊……”
“人家作為晚輩,向你們行禮問候,你們竟然兩個回應都沒有?”
“缺乏基本的教養啊?”
“還是說,你們也被帝**裡的氛圍所影響?”
“啊?”
最後一句單純就是個語氣,拖腔拖調的,刻意地拉長了語氣。
“哼……”
“嗬嗬……”
“我都是個快死的人了,你還是問問楊儘難吧……”
楊威對於楊延昭的擠對,他倒是不置氣,不羞惱,反倒興致不錯,將話往彆人身上引。
“哼哼……”
“柳老板,我們是沒見過麵,不怎麼熟……”
“熟的那些,都已經死了……”
“早就死了。”
楊儘難看向對麵不很遠也不很近的纖細身影說道,隨即又看向楊延昭對著他說:
“你不會是想說,你跟這位柳老板沒有什麼聯係,也是剛認識吧?”
楊延昭一聽這麼說,當即哈哈大笑起來:
“哈哈哈哈……”
“真是生我者父母,知我者,楊儘難是也!”
“不過,有一點,你是說錯了,我們自然是認識很久了,但是卻是沒怎麼聯係。”
說罷,看向了那位大明官的柳老板。
“陸嬴蛟將軍,其實我倒是想幫把手的,但是沒來得及,卻是看不見人影了……”
柳老板此時已經完全恢複了鎮定,在麵對這些聲名赫赫的帝**老將,也還算是遊刃有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