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牛山脈橫跨周,武,秦三國邊境,連綿數千公裡。
山脈靠近武國的邊緣地區有一個不起眼的小山村,三十多間泥土石頭砌成的土房散落在群山懷抱的低窪盆地上。
村裡人以上山捕獵為主,過著與世無爭的生活。
趙無憂躺在木床上,呆呆地望著黑漆漆的屋頂,填滿蒲花草的粗布枕頭有些發黃,散發出淡淡藥草的香味。
“既然睡不著,那就起來修煉一會。”
趙無憂打定主意,翻身下床,在黑暗中摸索著找到了放在木桌上兩塊長條形狀的黑褐色石頭。
這種黑褐色石頭在村東頭的石山上很常見。
聽村裡的老人說,石山以前是暗紅色的。
有次天雷降臨,落到了石山上,引發數日山火。
待山火熄滅後,整座石山由暗紅色變成了黑褐色。
村裡有小孩去石山附近玩耍,帶回家幾塊黑褐色石頭。幾個小夥伴拿來石頭丟著玩,落地的時候無意中撞在一起,瞬間火星四射點燃了空地上一大片的乾枯野草。
自此,每家每戶都去石山挖來黑褐色石頭用來充當生火的工具。
“喀嚓”一聲,兩塊黑褐色石頭在趙無憂手上摩擦出陣陣火花。
不多會,桌上的油燈點燃了,昏暗的燈光照亮了大半個屋子,乾裂開縫的泥牆上掛著一張黑色的獵弓和獸皮製成的箭袋。
趙無憂端著油燈走回了床邊,從粗布枕頭下的夾層中取出了一個青色袋子。
這青色袋子約莫巴掌大小,樣式古樸,上麵不知用何種猛獸的血液繪滿了日月星辰和奇異鳥獸的符文。
趙無憂小時候體弱多病,村裡人給他取了一個“趙病郞”的外號。
八歲那年相依為命的老獵戶病逝後,獨自一個人生活。
十二歲,趙無憂用木棍打傷了村裡一個同齡的張姓孩子。
隻因那張姓孩子當著所有玩伴的麵笑話他不是老獵戶的種。
被打孩子的父母很生氣,張母指著趙無憂的鼻子罵他是個撿回來的野孩子,張父強行拉著他來到老村長家討要說法。
老村長弄清楚整件事情的原委,非但沒有責怪趙無憂,反而把那張父痛罵一頓趕了出去。
事後,老村長單獨把趙無憂叫到了屋裡,說出了他的身世來曆,從床底塵封已久的木頭箱子夾層裡找出來這個青色袋子。
據老村長所說,趙無憂是老獵戶在山澗溪穀一處河灘上發現的。
當時他還不到一歲,青色袋子就放在身下的繈褓裡。一起繡在上麵的還有“趙無憂”這個名字。
老村長年過百歲,見多識廣,一看這青色袋子就知道不是凡物,偷偷的替他保管了這麼多年。
青色袋子的材料很柔軟,像是某種野獸的皮毛。
袋口被一根小拇指粗細的麻繩係緊,無論是用鋒利的柴刀割還是用火燒都無法傷它分毫。
一年後的一天黃昏,趙無憂從伏牛山中打獵回來,手不小心被山中的荊棘叢劃傷,掌心還未乾涸的鮮血接觸到放在床頭的青色袋子。
刹那間,袋身上原本黯淡無光的日月星辰一點點亮起來閃爍不定,那些奇異鳥獸栩栩如生仿佛活了過來。
緊接著,那根小拇指粗細的麻繩自動解開,一道白色光芒從緩緩張開的袋口射出,照亮了整個屋子。
待光芒漸漸散去,趙無憂好奇的走近一看,袋子裡的空間遠比他想象中的大,空蕩蕩的角落裡放有一本發黃的小冊子和一個灰色小瓷瓶。
小冊子上記錄的是一部修仙者先天淬體的功法,名為長生功。而那個灰色小瓷瓶裡麵放著的是用來輔助淬體的丹藥。
先天淬體指的是凡人武者的境界,境界越高,丹田內氣勁越盛,達到淬體期巔峰者,力大無窮,搏虎擒獅不在話下。
“淬體煉氣,煉氣築基,築基結丹,丹破結嬰,元嬰不死,生機不滅,與天同壽,破碎虛空,飛升仙界。”
這是留在小冊子上麵最後的一句話。
趙無憂按照長生功上麵的淬體法訣摸索有大半年,直到下腹丹田內生出了一絲絲溫熱的暖流。。
又過去了兩年,他一直徘徊於淬體中期,距離後期僅一步之遙,始終無法突破。
許久,趙無憂收回思緒,脫掉上衣,盤膝坐到地上,伸手從青色袋子取出灰色小瓷瓶,倒出裡麵僅剩的兩顆藥丸,仰頭一口服下,閉目默念淬體法訣修煉起來。
最近這段時間,他感覺自己觸碰到了一絲突破淬體後期的契機。
時光飛逝,轉眼間,屋外天露魚白。
趙無憂緩緩的睜開眼睛,臉上露出十分欣喜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