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癡女是什麼意思,薑半夏不知道。
但她知道自己的靠山來了。
剛好,差五分鐘十二點,也就是說,按照前天的約定,現在李揚還是自己的靠山。
於是,她委屈的說道:“李師父,我家裡人不要我了。”
“什麼!什麼?”
李揚感覺薑半夏爸媽該不會是腦子有問題吧?這樣的女兒不要了?
早說啊,早點說,他就讓自己爸媽去撿漏了。
反正自己爸媽也不嫌棄多一個女兒少一個女兒。
薑半夏好像有無數的委屈一樣,眼淚都要出來了,“他們現在有了彆的孩子,已經不會再跟以前那樣關心我了。”
“發生什麼事了?跟我說說。”
“他們早就有了新房子,又乾淨又漂亮,就在清水灣,一百四十平啊,我就沒住過那麼大的房子。可我那個弟弟沒回來之前,他們就是不願意搬家,非要住在我爸單位分配的那個小房子裡麵,線路老化,冬天冷夏天熱,甚至開空調就跟進了火車站一樣,人擠人住著,隔音幾乎沒有,又漏水又停電。他們是不是偏心?”
“是是是,肯定是偏心!這件事就是故意針對你!”
李揚點頭。
薑半夏繼續說道:“我考了那麼高的分,今天來搬家的親戚朋友,注意力全部在我那個弟弟身上,我好歹也要被京大錄取了,他們除了見麵打了個招呼,送了幾個不知道是喬遷之喜的紅包還是考上大學的紅包,就不搭理我了。我爸也是,也不問我喜歡吃什麼,一直在照顧那個弟弟,他們是不是不在乎我了?”
“是是是,他們簡直太過分了,一群什麼人啊!”
薑半夏:“還有啊,之前他們一直都會很在意我的生日,有時候提前好幾天就給我準備禮物,結果現在呢?我還有三分鐘就要生日了,他們好像全部忘了一樣,甚至我從家裡跑出來半個小時了,他們都不知道。”
李揚義憤填膺:“太過分了,走,我跟你一塊,找他們說道理去!到時候就跟他們說,你們不要這個女兒,有的是人要,伱這麼優秀,還怕沒人疼你?將來讓他們後悔去!”
薑半夏的眼淚本來就要控製不住流下來了,結果又被李揚報以這麼大的認同感,那種委屈,一下子就控製不住了。
哭了,甚至情緒表現的很明顯,眼淚根本止不住。
李揚那邊還在說:“你弟弟來了又能怎麼樣?這個家是你的,你才是這個家最厲害的人!他們對你這麼不尊重,絲毫不顧忌你的想法,根本就不配當你爸媽!這樣,等會我跟你一塊回去,我抓著你爸的脖子,然後就質問他,你想說什麼儘管說,哥給你撐場麵!”
“可你……嗝……不是還沒生日?嗝……我已經……”
薑半夏哭的太狠,說話都不利索了。
此時她看了一眼手機,剛好夜裡十二點。
也就是說,她在這一刻,成年了。
但李揚還差幾天,她記得李揚的生日,7月8號,比她小了五天。
李揚滿不在乎的說道:“在江湖上混,誰以年齡論輩分啊,都是以拳頭!走,這件事我幫你出頭,保證給你這些天受的委屈討回一個公道!”
這一刻,薑半夏突然笑了起來,淚花還掛在臉頰上,但笑的很開心。
然後深呼吸一口氣,平複一下心情,說道:“已經過十二點了,你不是我的靠山了,沒有義務替我出頭。”
“沒事,我免費贈送你半個小時。”
但薑半夏直接拒絕道:“不要了,這五分鐘把我的小心眼情緒已經發泄完了。”
“什麼小心眼?你這是小心眼嗎?你這就是正常的訴求!憑什麼你在的時候不搬家?不到大房子裡麵住?憑什麼你弟弟來了就要把所有的關心都給他?誰在家還不是個寶寶了?憑什麼以前那麼關心你的生日,今年就不關心了?他們自己做錯了,還不能讓彆人說?”
薑半夏趕忙說道:“他們不想搬家,可能是覺得我在老房子裡麵學習狀態會更好一些,因為我一直表現的跟親媽感情很好,他們以為我會更喜歡老房子。”
“那今天親戚朋友不關心你怎麼說?”
薑半夏:“今天是我弟弟第一天來啊,他們要是表現的不熱情一些,竇穎還以為我們家會欺負她呢,誰家來新人了不會多關心關心?我爺爺奶奶叔叔伯伯關心我弟弟,也是為我爸好,免得他們夫妻出現矛盾。再說了,我跟他們都很熟了,那麼關心我反而顯得生分。越是不關心我,越代表我才是家庭成員嗎?而我弟弟才是外來的……”
“那他們不在乎你的生日,你該怎麼解釋?”
薑半夏想了一下,手機傳來了震動她都沒管,片刻之後說道:“那是因為他們今天很累啊,本來搬家的東西就很多,還要應酬那麼多客人,沒時間問我不是很正常嘛?再說了,我又不是小孩子,總不能因為這點事生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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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揚嚴肅的說道:“你可要想好了,如果今天不讓我替你出頭,以後我就不是你靠山了,想讓我幫你出頭都沒戲,我隻接今晚這一單活。”
薑半夏沒有任何猶豫,說道:“沒事,剛剛那五分鐘的靠山已經夠了。我已經把我的懦弱,敏感,以至於所有人性弱點,全部發泄完了,從今天開始,我不會再想彆的了。”
她肯定知道自己一開始說的那些話有多麼冤枉人。
可她能對誰說呢?跟彆人說自己爸爸不要她了?彆人會覺得她瘋了。
說整個家裡沒了自己的位置?彆人會覺得她是神經病。說沒人在乎她的生日?這不是還沒到嗎?簡直就是公主病一個,被慣壞了,一點都不識大體。
可李揚就是無條件站在她那邊,讓她把不該出現的情緒全部發泄了出來。
她知道那些情緒是對整個家庭最惡意的揣度,她也知道說出那些話顯得自己有多麼矯情,多麼公主病,多麼不要臉。
但她不想要結果,隻想把自己內心的陰暗角落拿出來。
戰勝黑暗的最好手段就是麵對她。
要是以往,她不敢說。
但這個時候李揚在,李揚能給她信心,度過那黑暗的五分鐘。
事實證明,跟自己想的一樣。
她第一次麵對了最脆弱的自己,最無能的自己。
把問題歸咎於彆人身上,自己沒有努力去爭取,就是無能。
“不會想彆的?我可不信……感覺你剛剛也不像是假哭啊,一眨眼就能好?”
薑半夏挺起胸膛說道:“當然!我要是真生氣,早就跑出去了。”
李揚笑了起來,晃了晃手裡的門禁卡,說道:“難道不是因為沒有門禁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