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彝昌見狀,連忙上前想要扶對方一下,對被對方揮手製止。
“孩子,你要記住,將來你繼承了我的位子,依舊要沿用大唐年號,奉大唐正朔,知道嗎?”李思諫看向眼前威猛的年輕人,仿佛又看到了他兄長年輕時的模樣。
“可是,大唐已經滅亡了,李唐皇室的血脈也被朱溫趕儘殺絕,孩兒不明白,為何您依舊……”李彝昌看向眼前為他們一族操勞了一生的老者,有些不解的道。
“依舊把這“李”姓,看的比什麼都重是嗎?”李思諫看向李彝昌,問道。
“是。
我拓跋彝昌為我族好男兒,何須那已經滅亡的李唐皇室賜姓。”李彝昌把心一橫,老老實實的回答道。
大不了挨一頓打唄。
“唉,滅亡?
隻要那人還在,大唐,便不會亡。
不管你心裡怎麼想,在外人麵前,要按爺爺說的做,知道嗎?”李思諫並未動怒,隻是咳嗽兩聲,無奈的道。
那一道青
衣玄甲的身影再次浮現在他心中。
此刻,他的生命恍如風中快要燃儘的火燭,危在旦夕。
早在四年前,他的身體便已經油儘燈枯了,這四年是他靠著一身功力,從老天爺的手裡搶來的,多年前和那宋文通一戰,雖然拚死打退了對方,可他卻也被幻音訣重創,以至今日……
“您說的那人是?”李彝昌試探性的問道,多年來,他也感覺到了,自己麵前的老人在恐懼著什麼。
“我考考你,該不該去見劉守光派來的人?”李思諫自動忽略了對方的問題,繼續道。
對他這個晚輩,還是不知道不良帥的存在比較好。
在不良人不出世的時代,不是什麼人都有資格知道不良帥的存在的,除非有一天,他們又重出江湖了。
“孩兒認為應該。
燕國皇帝據燕地兩千裡,擁兵三十萬,若能與其結盟,可成中原兵書中的遠交近攻之勢。”李彝昌思索了一下,看向李思諫,回答道。
“唉。”李思諫手撫額頭,對自己的這位傻後輩感到極為頭疼。
隻能奢望兒孫自有兒孫福了。
“劉守光憑李克用之勢成盧龍節度使,而後又背李克用而投朱溫,開罪了李唐皇室和李克用,而後,他僭越稱帝,連朱溫都得罪死了。
這種人,本帥巴不得跟他劃清界限,你居然還要把他引為外援?
遠交近攻?
你要攻誰?
是朱溫?還是李克用?還是李茂貞?”李思諫看向眼前的年輕人,恨鐵不成鋼的道。
“孩兒多謝教誨。”李彝昌看向對方道。
“把來使趕走,就說我李思諫,和這種叛國賊子誓不兩立,不共戴天。”李思諫對著李彝昌下令道。
……
此刻,渝州城外。
一道身高身高一丈左右,渾身肌肉發達的巨人,此刻正立於渝州城外。
而在他的肩膀上,一道身形佝僂,紅發紅須的身影正坐在他的肩膀上,眺望著四周。
通文館李存忠、李存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