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攻上嫁病弱受後》轉載請注明來源:思兔閱讀sto.ist
謝雲清喘了幾口氣,“你又不是沒見過二哥那纏人的樣兒,我若是不說,他倒也確實不會逼問我。但他會自己去查呀。”
主仆二人對視一眼,竹語輕咳一聲,道:“也是。”
被竹語伺候著洗漱完後,謝雲清便又坐到桌前,展開了空白的畫卷。
屋外風聲清晰可聞,謝雲清閉眼構思半晌,落下了第一筆。
一筆又一筆接連落下,儘訴癡情。
燭火婆娑,謝雲清在畫卷上勾勒出最後一筆,吐出了一口氣。他將毛筆放到筆擱上,拿起畫卷,走到牆上,掛了起來。
畫中人皮膚白皙,懷抱琵琶,被滿園梅花簇擁。遠處萬山載雪,畫中人低垂著眼,眼睫落了白。梅花枝頭延伸到發間,似是上好的發飾,愈發襯得畫中人漂亮得不像話。
……人比花嬌,當真是漂亮極了。
謝雲清怔怔看著畫卷,半晌後,將畫卷小心翼翼拿下,平鋪在了桌上。他看畫的視線異常柔和,半晌後,他將畫卷放到一旁,喚道:“長岩。”
房中突然出現一名黑衣男子,他脖頸上紋著蜀月樓特有的墨蛇紋樣,朝著謝雲清行了一個禮,喚道:“主子。”
謝雲清應了一聲,道:“查清楚了嗎?”
“主子,那人的身份有些奇怪,似乎和裴家有關。”
“裴家?”
謝雲清喝了口水,問道:“十年前被滿門抄斬的裴家?”
“是。”
謝雲清若有所思地盯著畫卷看了半晌,將畫卷收起,吩咐道:“繼續查。”
“屬下告退。”
目送長岩離去後,困意襲來。謝雲清這才吹滅燭火,起身上了榻。
*
隔日。
晚間,綿綿細雨悄然而至。謝雲清受這天氣影響,舊疾複發。他咳了幾聲,皺眉捂著自己的胸口,想來應該是胸口隱痛。
竹語見狀,擔憂道:“少爺……”
“咳咳……無礙,走吧。”
謝雲清捂嘴又咳了幾聲,才算勉強緩過來。見竹語將畫卷抱起,他叮囑道:“彆弄濕了。”
竹語點點頭,“好。”
一主一仆上了馬車,謝雲清正欲叫車夫出發,帷裳卻突然被掀開。謝雲清抬眼望去,有些驚訝道:“二哥?”
謝承清也不客氣,挨著謝雲清坐下,“大哥叫我和你一起。”
感受到謝雲清眼中的懷疑,謝承清輕咳一聲,“好吧,我承認是我好奇。”
說完,謝承清的目光便在馬車中四處亂移。瞧見竹語懷中的畫卷,謝承清挑了挑眉,問道:“你出來送畫的?”
謝雲清點點頭,謝承清捏捏他小臉,“好啊,平日裡哥哥對你這麼好,也不見你送哥哥一幅畫,老實交代,這畫是給誰的?”
“你、你的畫在畫了,我過幾日便給你。”
謝雲清趕緊錯開了話題,好在謝承清不是個打破砂鍋問到底的人,這一茬便算過去了。
謝雲清鬆了口氣,謝承清往旁邊靠了靠,問道:“這是去哪家?齊家小公子和你玩得好像還行,難不成是送給他的?”
“誒——成家二公子和你玩得也還不錯,雲清,你這畫是送誰的?”
謝雲清那口氣又提了起來。
雷聲轟鳴,震耳欲聾。傾盆大雨來得突然,適時打斷了二人的談話,謝承清像是突然想起來什麼似的,一拍腦袋道:“壞了!”
“我東西還放院裡沒收呢,雲清,你自己去啊,我得先回去收東西了!”
“好。”
謝承清拿起雨傘從馬車上一躍而下,謝雲清鬆了口氣。
雨聲陣陣,一路顛簸,一主一仆終是到了明月樓。
謝雲清擔憂地看著畫卷,好在竹語身體靈活,畫卷沒遭什麼殃。到了樓中,謝雲清又仔細查看了一番,確定畫卷沒什麼問題後,鬆了口氣。
昨日那女子識得謝雲清,見他進樓來,便自動迎了上去,“小公子,你又來啦?”
謝雲清聞聲望去,見到熟悉的麵孔,點點頭禮貌喚道:“姐姐。”
牡丹被他這一聲“姐姐”叫得樂開了花,“今日還是來聽曲的?”
“嗯。”
“誒——昨日你和花月的事都傳遍了,你花那麼多錢就隻為了來聽曲啊?”
“也、也不全是,他長得好看,我、我想多看看他。”
謝雲清說著說著,把自己說得不好意思了,臉又變紅了不少。牡丹從未見過這般純情之人,樂得不行,故意逗他:“就想看看他,不想牽牽他,不想親親他?”
“不……不……”
謝雲清急忙否認,牡丹嬌笑一聲,“你這麼緊張做什麼,姐姐又不吃人。”
謝雲清抿了抿唇。
對他來說,喜歡不是占有。
生而不有,萬物方存。他對於美感的追求,隻是能看到即可。隻要能看到,他便能記住。一切都在腦海中,僅僅如此,便足矣。
但若是裴晏華想逃脫這泥沼之地,即使他的身份不尋常,謝雲清也會儘全力幫他。
這是他對美人,獨有的、唯一的偏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