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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承清試探性開了口,謝雲清疑惑道:“哥,你說誰呢?”
兩人大眼瞪小眼對視半晌,謝雲清這才反應過來,問道:“花月嗎?”
謝承清輕哼一聲,“除了他還有誰。”
謝雲清瞧見他這副模樣,想了半天,才開口問道:“哪兒奇怪了?”
“嘁……算了,我說了你還是站他那邊,哎呀,弟弟大了,傷透哥哥的心哦。”
謝承清歎了口氣,謝雲清盯著他看了半晌,眸中有些擔憂的情緒。謝承清敏銳地感知到他的目光,氣瞬間全消了,“沒事兒,哥跟你鬨著玩呢,對了,明天我和爹還有大哥要回桃央,想吃什麼?”
桃央是謝家人的老家。
十年前謝林好友故去,之後的每一年,謝林都會在這個時間,帶著兒子去祭拜好友。
謝雲清體弱,坐不了太久的馬車,便沒去過幾次。
謝雲清想了想,“倒沒有什麼特彆想吃的。”
謝承清點點頭,笑道:“那哥就都給你帶點。”
“謝謝二哥!”
瞧見自家弟弟眉開眼笑的模樣,謝承清心情也好了不少,連帶著對花月的那份怨氣也消失了。
罷了。
隻要弟弟開心,什麼都好。
又和謝承清說了半晌的話,謝雲清獨自去小亭子裡坐了一會兒。沉吟片刻,他道:“長岩,出來。”
長岩朝著他行了一個禮,麵色凝重:“主子,查到了,他是……”
猶豫片刻,長岩將信封從袖中拿出來,遞給了謝雲清。
謝雲清將信封拆開一看,臉色一變。
那紙上赫然寫著七個大字。
裴家餘孽。
裴晏華。
謝雲清皺了皺眉,將信紙遞給長岩,道:“把查到的東西都銷毀了,不要留下一絲痕跡。”
“是。”
長岩看了謝雲清一眼,欲言又止。謝雲清見狀,問道:“怎麼?”
長岩輕咳一聲,道:“主子,您洞房那天,茶水裡有蒙汗藥,這幾日也有,但我都給您換了乾淨的水。”
謝雲清若有所思道:“怪不得這幾日睡得這般沉……”
長岩:“……”
這是睡得沉睡不沉的問題嗎!
該死,主子不會被美色所惑了吧!
謝雲清絲毫不在意,道:“我知道了,你先回去吧。”
“是。”
回到房中,裴晏華正在撥弄他那把琵琶。謝雲清腳步一頓,在原地欣賞了好一會兒,見他停下動作,才緩緩走到他麵前,笑道:“真好聽。”
“我……”
“彈那麼久渴了吧,要不要喝口水?”
裴晏華臉色一變,勉強笑道:“不渴。”
謝雲清心下樂得不行,麵上卻不顯,坐在他身旁,專注地看著他,道:“繼續嗎?”
裴晏華鬆了一口氣,道:“好。”
謝雲清靜靜看著他,半晌後,趴在桌上,緩緩閉上了雙眼。
*
三日後。
目送馬車離去,裴晏華隨口問道:“子渚,爹他們是要去哪兒?”
謝雲清聞聲,答道:“去桃央,我爹有一個故去的好友葬在那兒。”
裴晏華臉色一變,又迅速隱藏了神色,小心翼翼開口問道:“桃央?”
謝雲清並未察覺到他的異樣,點點頭,“對,我家之前住在那裡,那位叔叔好像也是桃央的。”
“他……姓什麼?”
裴晏華目光灼灼看著謝雲清,生怕一眨眼就錯過了他的回答。
“好像姓雲?”
裴晏華垂下眼掩住了眸中情緒。
真是瘋了。
即使這幾日恰巧是他父親母親的忌日,謝家又怎麼會和他父親扯上關係。
他心中有事,自然沒有聽清楚謝雲清後麵的話。
“我聽我爹叫那位叔叔雲柳……流?我也不知道,應該是姓雲,怎麼了?”
裴晏華回過神來,搖了搖頭,“沒什麼。”
謝雲清沉默半晌,輕聲問道:“你心情不好嗎?”
裴晏華也沉默半晌,才低低應了一聲。謝雲清聞聲,沉吟片刻,道:“我帶你去個地方。”
裴晏華抬眼望向他,半晌後才小幅度地點了頭。
*
春風習習,落葉滑過地麵的聲音不斷在亭中回響。
謝雲清正在一旁作畫,裴晏華坐在他身旁,望著遠處,也不知在想些什麼。
裴晏華不願意說,謝雲清便不問,就這麼靜靜陪著他消化情緒。
謝雲清抬眼望向裴晏華,瞧見他落寞的背影,心裡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在蔓延。
他好像在難過。
謝雲清想到這兒,拿起放在石凳上的大氅,緩緩走到裴晏華麵前,將大氅披上了他的肩。
裴晏華回過神來,想說些什麼,然而在下一秒,那句想強撐著說出口的“我沒事”卻突然被謝雲清打斷了。
暖意在身體蔓延,謝雲清將他攬入懷中,在他耳旁小聲地說著:“你有我呢。”
可是……
可是我騙了你。
裴晏華沒說話,肩膀卻在微微顫抖。謝雲清見狀,還以為他是冷的,便又將大氅攏緊了一些,又繼續開口道:“你是我的妻,我爹就是你爹,我娘也是你娘,謝家就是你的家。”
他這話說得無比認真,裴晏華心頭一顫,半晌後才倉促地應了一聲。
無愧於天,無愧於地。
唯愧於謝雲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