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攻上嫁病弱受後》轉載請注明來源:思兔閱讀sto.ist
沉默半晌,裴晏華抬眼望向徐寂,皺眉道:“你找我究竟有什麼事?”
徐寂咳了幾聲,半晌後,才磨磨蹭蹭地從袖子裡掏出一個東西,扔到了裴晏華麵前。
裴晏華低頭望去,臉色一變。他伸出顫抖的手將早已麵目全非的木雕拿了起來,問道:“你怎麼會有這個?”
“……當年我疑心病太重,裴卿書撤得太快,我把雲地口翻了個遍,隻找到了這個,總覺得裡麵會有線索,便一直留到了現在。”
“你父親刻的應當是你。”
裴晏華盯著木雕看了半晌,摩挲著木雕,垂眼啞聲道:“謝謝。”
徐寂看著裴晏華的臉,有些不自在,道:“你和你爹長得還挺像,我看著就開始難受了。”
“……你其實,並沒有那麼恨我爹吧?”
裴晏華抬眼看向徐寂,徐寂感受到他的目光,眼神飄忽不定地朝四周看去。
僵持半晌,徐寂終是移回目光,低頭應了一聲。
“你爹,挺厲害的。”
他這模樣頗有些挫敗,但卻並沒有不服氣的意思,興許是因為早已在不知不覺中被歲月磨平了棱角。
裴晏華將木雕收回袖中,沉默半晌,忽地開了口:“我在我爹記的陣法圖上,看到過你的名字。”
徐寂聞聲,怔了半晌,才問道:“什麼?”
“十七年前,你的龍虎陣險些讓我爹喪命。”
徐寂這下反應過來了,悶聲笑了幾聲,“你爹年輕的時候倒還挺有意思,明明早就能撤退了,非要來挑釁我們,這我們能忍?”
“嘖……本以為那次能將他就地正法了,沒想到還是讓他想到法子逃了。”
“我爹從來不打無準備之仗。”
“確實,你爹總能在死地中找著退路。隻可惜跟錯了人。”
徐寂的話音戛然而止,他喝了口水,才看向裴晏華道:“冒犯了。”
裴晏華沒說話,給自己倒了杯水。徐寂往椅背上一靠,喟歎一聲,道:“你同那小子,究竟是真情,還是假意?”
裴晏華反問他:“你覺得呢?”
徐寂悶笑一聲,“瞧著像真情,又像是假意。”
“……”
“罷了,多餘的話我便不多說了,我想和你談談合作,關於宋衍。”
“條件?”
“條件?那等事成之後,就賞我黃金萬兩吧。”
裴晏華有些意外,“我以為你會要些彆的。”
徐寂笑了一聲,“要彆的,你會給?”
“……”
“行了,我會想辦法幫你和那小子的,還有事,先走了。”
“你的胡子露邊了。”
徐寂腳步一頓,神色自若將胡子貼回去後,才背著手出了營帳。
*
夜晚。
呼延烈低頭摩挲著刀背,漫不經心問道:“還是不肯吃?”
“……是。”
呼延烈聞聲,手上動作一頓。刀刃在燭光照耀下閃爍著銀白的光,呼延烈反射性般閉上雙眼,在原地坐著緩了半晌,才緩緩睜開雙眼,道:“我知道了,回去吧。”
腳步聲逐漸遠去。
呼延烈將大刀擱在桌麵上,望著營帳外出了神。
天空掛著一輪彎月,他的右手邊放著呼延雲的頭骨。裡頭正裝著美酒,朝外散發著醉人的酒香。
思緒攀上心頭,呼延烈拿起酒杯,將杯中酒一飲而儘。
酒喝了一杯又一杯,呼延烈將人頭酒杯“啪”地一聲放在桌上,扶著桌子跌跌撞撞地起了身。
他的臉頰紅得不成樣子,隨手抹去唇角的酒漬,便起身朝著營帳外走去。
燈火未熄。
呼延真靠在榻上,摩挲著手心的柔軟皮毛。手腕和腳腕上都被枷鎖硌出了紅痕,隱藏在古銅色的皮膚裡,似是新生的傷口。
營帳外傳來腳步聲,呼延真聞聲,頭也不抬,冷聲道:“滾出去!說了我不吃!”
腳步聲愈發急促,呼延真乾脆翻了個身,背對著來人,一言不發。
腳步聲越來越近,呼延烈跌跌撞撞走到了榻前。
他撐著床榻站了許久,才脫力般跪坐在地,小聲喚道:“大哥。”
呼延真身體一僵。
興許是因為借灑消愁愁更愁的緣故,呼延烈見呼延真不理他,心中愈發覺得委屈。他拽了著呼延真的衣袖,眼眶發紅,喚道:“大哥,你理理我。”
呼延真被他拽得不耐煩了,起身道:“滾。”
四目相對,呼延烈怔怔看著呼延真。一滴淚從眼角滑落,呼延烈低下頭,終於有些崩潰地哭了,“大哥,你不要怪我,不要怪我……”
呼延真低頭看了他一眼,又移開目光,淡淡道:“出去,我不想再說第三遍。”
呼延烈有些彷徨地看著他,“大哥,你恨我,你是不是在恨我?”
呼延真冷笑一聲,“難不成我還應該對你感恩戴德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