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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57、暗流
“卡尼迪說他沒有能力派兵出去麼？”唐驍瞥了站在一旁的赫爾穆特-澤莫一眼，淡淡地問了一句。
“的確如此。”澤莫扶了扶眼鏡，“這個小小的試探，其實也說明了一些問題……至少我們確實需要考慮到莫德爾星區那些移民當中的獨立傾向問題了。”
唐驍笑了笑，“這並不意外，莫德爾星區為了快速發展，至少80%的人口都是來自於其它星區的移民。而且不是普通移民，是因為戰爭和饑荒的移民。這樣的移民在一個新的地方找到了他們想要的和平、安寧，或者是一頓飽飯的話，把自己全部的忠誠都留給自己的新家，可能性非常高。”
“那麼，需要提前處理麼？”澤莫問道。
唐驍搖了搖頭，“不需要。我選擇了伏爾加格勒-卡尼迪，自然有我的道理。你知道麼？之所以在10多年前，艾魯人咄咄逼人的時候，我還堅持讓他待在庫納之牙殖民地長官的位置上，目的並不僅僅隻是利用他當時的懦弱……而更多的，是他隱藏在背後的東西。”
“他是一位強大、睿智的將軍，同時也是一個愛民如子，事必躬親的好總督。”澤莫說道。
唐驍的嘴角微微上翹，“還有一點——忠誠。”
“他的履曆，可談不上忠誠。”澤莫啞然失笑。
“但是他比任何人都會理解到，忠誠的代價。”唐驍說著，招了招手，一台起居機器人飄飛過來，為他穿上那一身黑色的鬥篷。
僅僅隻是換上這一身鬥篷，一股陰寒之氣就油然而生，“當天下太平了，自治領也好，加盟邦國也好，他們都可以隨意爭取。但是在這之前，莫德爾星區必須成為第四文明戰爭機器上的一個零件！如果有任何影響到我大計的舉動的話……嗬嗬嗬嗬嗬嗬……卡尼迪，他比任何人都明白，我會怎麼去做。”
他陰森地笑了起來，背後的意思不言而喻。
達斯-馬薩伊爾擺擺手讓澤莫離開，然後自己來到辦公室後麵，乘坐那座隱秘的電梯，朝著他的私人空間而去。
赫爾穆特-澤莫對著他消失的背影深深地鞠躬，嘴角卻掛著一絲莫測的笑意，自言自語道，“如果他真的明白的話，他就會乖乖的派兵前往瑟裡亞星係了。他是在搖擺不定，是在試探我們的底線……看起來，我們對莫德爾星區，還是太仁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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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表情變得冷漠起來，離開總督辦公室，去到行政中心那邊，秘密和總理弗蘭西斯-安德伍德進行了一番談話，然後滿意的離開了。
……
庫納之牙星球，行政中心，星區總督府。
雖然整個星區在這場戰役當中遭到了慘重的損失，但是星區總督伏爾加格勒-卡尼迪還是舉行了一場簡單的慶功晚宴，祝賀他們在沒有任何外援的情況下，憑借一己之力，擊退了銀河共和國由尤達大師親自率領的艦隊。
這的的確確是可以載入史冊的一戰！
哪怕是在銀河共和國和絕地武士團的曆史記錄當中，這一場戰役也會留下很重的筆墨。
在慶功宴上，莫德爾星區各級官員都推杯換盞觥籌交錯，哪怕是廉價的啤酒，也一個個喝得醉熏熏的。
艾魯人現任女王也親自帶了一支特使團前來，想要修複和總督府的關係。但是她們直接就被拒之門外，然而為了表達自己的誠意，艾魯女王直接和特使一起，跪在總督府外冰冷的地麵上，一動也不敢動。
伏爾加格勒-卡尼迪端著一杯啤酒，重重地打了一個酒嗝，他站在窗前看向門口，問道：“門外發生什麼事了？怎麼……怎麼有這麼多人？”
一道靚影帶著一縷恰到好處的熏香飄來，正好擋住卡尼迪的視線，卻是他的副官，同時也兼任星區行政長官的何垣。
此刻她穿著一身黑色晚禮服，取下了那副金絲邊眼鏡，豐韻娉婷、儀態萬方，低v的領口下，一根簡單的金項鏈恰到好處的和那若隱若現的溝壑相映成趣，仿佛變了一個人。
何垣抬手把卡尼迪口中的酒杯端起，然後在自己的酒杯上輕輕一碰，又還給卡尼迪，輕聲說道：“外麵是前來祝賀的平民，他們對這次戰役的勝利，同樣也是情緒高漲。我已經派人去分發食物和啤酒了。”
“管夠！管飽！”卡尼迪猛地一揮手，“這次戰鬥，真正苦的是這些老百姓！我是拿他們當成了擋箭牌！他們才是英雄！！”
卡尼迪的醉意已經上來了，大聲吼道，“你知道嗎？雖然那時候我不在，但是我也在通訊裡麵聽到尤達大師說了……他讓你維持秩序，他讓你不要引起饑荒！但他是我們的敵人啊！你知道嗎？我想哭……他是敵人啊！！！他早就看穿了我的計劃……但是……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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嘭！他狠狠一拳砸在窗台上，壓抑的情緒頓時爆發出來。
“沒什麼但是的……”何垣撫摸著他寬闊的肩背，“我們是第四文明的一部分，第四文明選擇了戰爭，我們於情於理也必須全力支持！這是我們的本分，我們的命運……”
“沒錯！沒錯！！”伏爾加格勒-卡尼迪已經完全喝醉了。
如果說在他頹廢了那麼多年，之後又重新覺醒之後還有什麼缺點，那就是酒勁上來之後，總是無法把持自己。所以他一般時候都會戒酒，然而今天，在取得了重大勝利的這一天，他終於放鬆了下來。
“他們都不理解我！說什麼這些人本不應該是！因為第四文明的戰爭，他們才死……狗屁！狗屁！莫德爾星區不是第四文明嗎？銀河共和國打過來，打的不是我們嗎？”卡尼迪大聲嚷嚷起來。
“這是自然的，我絕對能夠理解你的心情，我也絕對會站在你這邊。第四文明的意誌……不容違抗……”何垣一邊說一邊緊緊抱住卡尼迪，把自己的臉深深埋進他的胸膛，她感覺到，這個男人的呼吸開始沉重起來……
……
何垣被一陣喧鬨聲吵醒，她睜開眼睛，發現自己的枕邊已經空無一人，隻留下一片繁雜的臥室——總督的臥室。
窗外的喧鬨聲還在繼續，從傳上來的一些片言隻句當中能夠發現，是伏爾加格勒-卡尼迪一覺醒來，終於發現了依然還跪在總督府門口的艾魯女王一行人，正在處理。
何垣按下按鈕，招來了自己的專屬醫療機器人，然後平躺在床上，淡淡地說道：“掃描子宮。”
一道光線在她小腹上劃過，隻聽見醫療機器人死板的聲音傳來，“受精卵已經形成，狀態正常，受孕藥物的確發揮了效果。”
一抹莫名的微笑出現在何垣嘴邊，她撫摸著自己的小腹，一言不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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