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彆是老管家,大驚失色。
義字是他家老爺的字跡,旁邊亻字卻是十分彆扭,可秦子儀修改成訁字後,一切都變得合理起來。
李恒雲等人,雖然沒見過杜林李平常字跡,可在看到秦子儀修改的那一筆,也是可以和義字貼合,他們都猛的看向周議。
尤其是老管家,猛的瞪大眼睛,說道:“是你!”
周議此時臉色頓時大變,他連忙後退了一步,搖著腦袋說道:“不,不是我,你們彆聽秦少卿,他胡說,他就是故意在誘導你們!”
“周議,你覺得大家都特彆蠢嗎?你現在,還不明白死者留下的究竟是什麼字嗎?”
他冷笑的看著周議,說道:“死者想要寫的,根本就不是什麼“儀”字,而是議,你周議的議字!”
“隻是他寫完後,就被你給發現了,然後你就快速殺死了他。”
“之後,你擔心這個字會被其他人發現,從而懷疑上你,所以你就乾脆一不做二不休,直接在修改了一下。”
“使得這個字,變成了“儀”字,我秦子儀的儀字!!”
“再加上你之前,為了故意陷害我所進行的一係列偽裝,這就讓我秦子儀犯了桉,成為鐵證如山,板上釘釘了。”
“所以,這也是為什麼這個儀字這麼醜。”
周議聽到秦子儀的話,就仿佛是被重錘猛烈捶了幾下一般。
身體,開始止不住的向後退去。
他搖著頭,說道:“不是,這都是你在強詞奪理,都是你在胡說八道!!”
“而且,這也都是你的推斷,你根本就沒有證據。”
秦子儀冷笑道:“推斷?沒有證據!?”
他突然走到一旁,將拜帖拿了出來,
他說道:“你們且來看看,這個所謂的拜帖上麵,那個儀字的是左半部分,是不是以地麵上這個血字儀的右半部分,一模一樣?然後左半邊部分,卻是毫不相乾。”
眾人連忙看了過去,旋即雙眼猛地一瞪。
果不其然,雖然大小不一樣,但從細節上,還是可以看出,這都是出自同一人之手的。
秦子儀冷笑道:“如果秦某真的是凶手的話,那麼按照字跡來看,難道這個儀字,還是秦子儀自己加上去的不成?”
這一刻,就算是老管家,都徹底相信秦子儀是無辜的了。
秦子儀就算再蠢,也不會自己留下自己的名字作為證據。
秦子儀看向周議,說道:“你的確很聰明,會臨摹,利用我秦子儀的拜貼,來讓管家和杜林李,都認為我會來這裡。”
“可你卻萬萬沒有想到,你最終,卻在此處留下了天大的破綻。”
周議臉色蒼白了起來,腦門上的冷汗直不住的流著。
他仍然冷靜,然後咬牙說道:“但這也不能夠說明是下官殺的人。”
“畢竟,老管家都看到下官走的時候,杜尚書還活著,反倒是你秦少卿,管家親眼看到你來的這裡。”
“而就是你來了之後,杜尚書就死了。”
“所以說,要找凶手,也該是你秦子儀,而不是我周議!!”
秦子儀似笑非笑的看著周議,說道:“周侍郎,現在不虛偽了,不再相信我是被冤枉的了?”
“我…….”
周議臉色鐵青。
秦子儀冷笑道:“周議,你的確是很聰明,但是你卻忽略了一點,你隻注意到了杜林李的一隻手。”
“但他另外一隻藏起來的手,你,可曾注意過嗎?!”
“什麼意思?”
周議不知道想到了什麼,臉色突然一變。
秦子儀直接拿起杜林李的另一隻藏在身體下的手,然後從那手的手心處,拿起來了一塊布。
他直接將這塊布懟到了周議臉上,說道:“瞪大你的眼睛看一看,這是什麼?!”
周議隻是看到這塊布的瞬間,突然臉色一白,身體一晃,差點沒有摔倒。
“這…….這…….這怎麼會….…”
他雙眼童孔,在這一刻都徹底渙散了。
在看到這塊布的瞬間,周議就仿佛是丟了魂一樣,整個人的表情,充滿了絕望。
而李恒雲也罷,老管家也罷,全部都是一臉迷茫。
他們完全不知道,這塊布究竟有什麼秘密,究竟代表著什麼,為什麼會讓周議變成這個模樣。
“秦少卿,這塊布,有什麼特殊的嗎?”李恒雲不解問道。
秦子儀澹澹道:“李參軍,你還記得管家的口供嗎?他說親眼看到了秦某,在他離開的時候,來到了杜府。”
李恒雲連忙點頭。
管家也說道:“我的確是看到了秦少卿。”
秦子儀突然搖頭,“不,你看到的不是我,而是穿著官服的我。”
“這有什麼不同嗎?”管家被秦子儀都給繞暈了。
秦子儀笑了笑,“太大的不同了,你要是看到秦某的樣貌,或許那真的是秦某。”
“可你看到的卻是秦某的官服,那可就未必是秦某了,而周議,就是用這樣的方法,讓你誤以為你看到的是秦某。”
李恒雲這時雙眼突然一亮,他說道:“秦少卿,下官明白了!”
“秦少卿,你的意思是說,其實那個時候來的,根本就不是秦少卿你,而是周議!!”
“他去而複返,並且換了秦少卿的官服,而那時正巧管家也離開的遠了,隻能是遠遠的看到官服,所以才會認定來人就是秦少卿。”
秦子儀微微點頭,笑著說道:“不錯,不過這也要有一個前提,那就是管家本就知道秦某要來,所以才能夠讓他那麼肯定。”
“否則的話,穿的黑色官服的官員,可不止秦某一個人,他未必能夠確定,那就是秦某。”
“但因為有拜帖在前,因為有杜林李的提示在前,所以管家心中就已經認定了,穿黑色官袍的一定就是秦某。”
李恒雲此時恍然大悟。
管家這時也終於明白,自己是誤會秦子儀了。
“那這塊布,又到底是怎麼了?”李恒雲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