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煉被叫醒,腦袋有些懵懵的。
他迷糊了一下,這才披上衣服打開了門。
“怎麼了?”沈煉問道。
阿豹說道:“出意外了,有一國使臣團隊,在趕往長安的路上被劫殺了,一共一百二十人,全都被殺了。”
使臣,團滅!
沈煉微微點頭,打了個哈欠,眼皮還在打架。
他輕輕哦了一聲,似乎並無意外,也沒戌狗這般緊張。
他問道:“其他使臣知道了嗎?”
阿豹搖了搖頭:“暫時不知,但這消息估計瞞不了多久,可能天亮,就會知曉。”
沈煉淡淡道:“瞞什麼瞞?主動告訴他們去。”
“什麼!?”阿豹一愣。
沈煉嘴角勾起,眼中的睡意終於散去,他淡淡道:“不讓他們知道,如何引起他們的恐慌?”
“昨天,隻是我計劃的第一步罷了。”
“今天,好戲,真正上演。”
“聯盟?”
沈煉笑道:“看你們過了今天,還怎麼聯!”
阿豹聽到沈煉的話,心中忽然出現了一個猜測,這讓他不由得猛然瞪大眼睛看向沈煉,臉上充滿了驚色。
“難道,難道他們是被….…”
“收起你那不靠譜的猜測吧。”
未等阿豹將話說完,沈煉就仿佛一眼看穿了阿豹的想法一般,直接打斷了阿豹的話。
他淡淡道:“彆多想,雖然我不意外,也想著利用這些使臣的團滅做些文章,但這些使臣的死,可不是我派人做的。”
“我還不至於給大唐挖這麼一個坑。”
阿豹忙看向沈煉。
沈煉一邊轉身回去洗漱,一邊說道:“這世上,就沒有絕對完美的犯罪,隻要是犯下案子,就肯定會有痕跡留存。”
“縱使是我沈煉,要做一件事,也不會一丁點痕跡都沒有,這是不可能的,而現在我還不確定這些使臣裡,是否有人和我一樣極其擅長推理,所以在試探清楚他們的本事之前,我不會冒一點險。”
“否則,那就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了,大唐身為主辦國,結果中途截殺使臣團隊,這事一旦被公開,可以想象會給大唐帶來什麼樣的麻煩。”
“那樣的話,我前麵難得營造的優勢,也就蕩然無存了,甚至可能帶來滅頂之災,所以….…”
沈煉一邊擦著臉,一邊淡淡道:“你覺得我會有這麼蠢,給大唐留下這樣一個巨大的隱患,就為了鏟除一個小國使臣?我還不至於那般沒水準吧?”
“想要弄死誰,我有一萬種借刀殺人的法子,親自動手?”
沈煉搖頭不屑道:“太低端了!”
阿豹聞言,已經不知道該怎麼表達自己的心情了。
鏟除了整個使臣團隊,一百多人,一個沒留。
如此恐怖的案子。
結果再自家大人這裡,是那樣被嫌棄和不屑的,甚至被評價為低端!
這……
阿豹心中不由得感慨,大人就是牛批啊!
沈煉穿好衣物,走出了家門。
說到:“走吧,帶我去現場瞧瞧,另外….…派人去驛站裡散布下消息,讓那些使臣知道發生了什麼,同時告訴趙海,讓他不要對此事發表任何看法,有什麼事就往我身上推,一切都等我回去再說。”
阿豹連忙點頭。
沒有任何遲疑,吩咐手下將沈煉的命令傳往驛站後,他便和沈煉等人,迅速出了長安城,向著案發的地方前去。
中午時分,沈煉他們才抵達案發現場。
此地距離長安不算遠,半日路程,以馬皮的腳力,不到300裡的距離。
比之太極山要稍微遠一些,但卻沒有出了太極山的地界。
太極山不是單純的一座山,而是群山的總稱。
之前發生的一些案子,以及太極館等地,都是靠近長安的太極山那一片。
“!!!”
“!!!”
一道聲音,陡然從秦子儀身後響起,頓時嚇得秦子儀寒毛乍立。
而且前麵就是上百具屍首,很多屍首都是死不瞑目,大眼睛死死地盯著自己。
忽然間有聲音傳來,使得秦子儀差點嚇到了。
“誰!”
話剛說到一半,看到身後站著的是沈煉後,那沒說完的另一半話,直接被秦子儀艱難的咽回到了肚子裡。
“繼續,話說到一半多難受,來,說完了,讓我聽聽我們的秦少卿,有何見解。”沈煉斜著眼睛看秦子儀。
“咳咳。”
秦子儀咳嗽一聲,笑道:“沈統領,你怎麼過來了。”
他說道:“秦少卿,說正事,具體怎麼回事?”
秦少卿聞言,模樣認真,他說道:“被殺的是勃律的使臣團隊。”
“仵作經過檢查,案發時間是昨日天剛黑不久,勃律一共一百二十人,全部被殺,無一活口。”
“我們檢查了這些屍首的傷口,發現他們的傷口並不一致,有刀傷,也有劍傷,可以看得出來,是遭遇了不少敵人的襲擊。”
“現場有打鬥的痕跡,當時應當發生了拚殺,但敵人太過強大,勃律使臣團根本無力抵抗,到最後時,勃律侍衛有的絕望想要逃走,可還是被殺手追到了,也沒有逃掉。”
秦子儀指向遠處的山坡,說道:“在那裡,是我們發現的最後一個死者,也是逃得距離最遠的一個。”
沈煉微微點頭。
秦子儀做大理寺少卿很久了,經驗也算是豐富,他對現場的判斷,還是靠譜的。
沈煉想了想,問道:“秦少卿,現場可有其他人的屍首?”
秦子儀明白沈煉的意思,他搖了搖頭:“沒有,隻有勃律使臣團的屍首,沒有發現任何其他人的屍首。”
沈煉看了一眼那些屍首武器,隻見那些武器上也都沾染了不少鮮血,很明顯,他們的敵人也有不少受傷的。
而勃律這麼多人,還不至於一個敵人都殺不死。
所以,看來是敵人在殺了勃律使臣團後,將自己一方的屍首都帶走了,擔心被朝廷發現,從而確定他們的身份。
“將屍首帶走,就說明那些敵人,應該有明確的特征,使得我們看到,就能確定身份,至少是有所猜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