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璿頗為咬牙切齒的看著沈煉,牙齒咬得咯吱直響。
沈煉說話怎麼就這麼氣人呢!
明明你已經贏了,你就不能有風度一點?
天璿頗為不忿的瞪著沈煉。
而沈煉,隻是笑嗬嗬的回應著天璿的注視。
他手指在扶手上輕輕點了兩下,說道:“差不多了,既然服軟了,那就說說吧。”
“北辰,身上究竟有什麼特征,讓你記憶深刻。”
“然後你還知道北鬥會什麼秘密,都說出來。”
“一口氣說完,也省的浪費本官口舌。”
沈煉笑嗬嗬的開口。
聽得天璿眼皮直跳。
天璿一臉無語的說道:“你就不能客氣點?”
“你這樣,隻讓我覺得自己很不受重視啊!”
沈煉似笑非笑道:“你都成為階下囚了,還想要受到啥重視,可笑不可笑?”
他微微伸了個懶腰,慢吞吞說道:“你我都是聰明人,雖然你沒我聰明,但也該知道聰明人應該做什麼事。”
“北辰很了解我的實力。”
“所以北辰肯定會知道,我遲早能撬開你的嘴。”
“也就是說,在你被本官抓起來的那一刻起,北辰對你,就再也沒有信任了。”
“而你對他而言,隻有威脅,隻是一個叛徒--無論你是否願意承認,可事實就是如此。”
“基於本官的實力,無論你是主動開口還是被動開口,對北辰來說,都是叛徒,沒有任何區彆。”
“所以,你現在勉強堅持,勉強隱瞞,除了給你自己增加壓力,讓你緊張不已外,還有什麼用?”
“結果不會改變,北辰也不會領情。”
天璿被沈煉說的很是受打擊。
他抬起手,抹了把臉。
終是歎息一聲。
“沈煉,你何時能不要這麼探查人心?”
“你何時能不要這麼傷人?”
天璿搖了搖頭,可雖然話是這樣說,他的表情確是好了許多。
至少臉色不是那般蒼白了。
至少手也不再抖了。
巳蛇和戌狗見狀,彼此對視了一眼。
他們知道,天璿這是徹底放棄隱瞞了。
在沈煉麵前想要隱瞞什麼,真的壓力太大了。
可一旦不想隱瞞了,那種壓力就會如潮水般退去。
天璿心裡的枷鎖打開,也就反而念頭通達了。
沈煉說道:“行了,彆和一個娘們一樣婆婆媽媽的。”
“你好好說,本官答應你,在你該受到應有的懲罰之前,北辰和北鬥會絕對無法傷害你。”
“他們想殺你滅口,也得問問本官同不同意。”
天璿笑道:“你就不準備用更好一些的條件讓我開口?比如確保我一定沒事之類的?”
沈煉譏笑道:“本官說了,你信嗎?”
天璿搖了搖頭。
沈煉是一個多麼有原則的人,他太清楚了。
大唐律例,就是沈煉行事的一切準則。
沈煉不可能為了他改變原則的。
畢竟人的底線,隻有從不踏破和無數次踏破兩種。
一旦底線破了,也就再也回不到過去了。
“當時,北辰穿著一襲青衣。”
忽然間,天璿開口。
沈煉眸光一閃,他直接看向巳蛇。
阿力得令,迅速拿起毛筆,認真的記了起來。
天璿沒有去看阿力,他仰著頭,看著唯一有一些亮光的狹窄窗戶,眼中似乎陷入了回憶之中。
“那一日,能見到北辰,說實話,完全出乎了我的意料。”
“我沒想到北辰,會真身來見我。”
“畢竟當時的我,還不是星辰者。”
“隻是北辰告訴我,說他暗中觀察了我許久,說我通過了他的考驗,所以,他要給我一個成為星辰者,同時也是他心腹的機會……”
“機會?”
沈煉聽到天璿的話,眉毛微微一挑。
他問道:“你是說,你是被北辰選中的,所以才成為的星辰者?”
天璿點了點頭。
“雖然我不知道北辰,是什麼時候開始考察的我,也不知道他為何選擇了我,但確實是在他的幫助之下,我才通過星辰者的考驗的。”
沈煉眯了眯眼睛,說道:“所以,以後你就成為了北辰,安插在北鬥會星辰者裡麵的一顆棋子,觀察監督其他星辰者,並且在需要時,帶頭支持北辰,是嗎?”
距沈煉所知,雖然北辰是北鬥會的話語人。
可並不是所有的星辰者,都忠誠於北辰的。
比如說原本的天璣。
北鬥會的星辰者,都是擁有一定本事的人,而有本事的人,向來是桀驁不羈的。
他們更有主見,也更加不會願意被他人所完全掌控。
而北辰,為了讓北鬥會擁有足以撼動整個天下的力量,又必須依靠這些強者。
所以,北辰和他們之間,更多的是彼此利用的關係。
故此,北辰需要在北鬥會的星辰者中,安排一些自己的心腹,完全自己命令的那種。
到時候,一旦需要做什麼事時,也可以有星辰者幫他帶節奏,從而讓他可以更好的調動其他星辰者。
這種情況,在後世經常可以看到。
比如一些大公司的董事會,就需要拉攏一些人,讓其增加自己的話語權和決策權。
故此,沈煉倒不是太意外。
北辰會這樣做,再正常不過了。
而天璿這樣的人,有些本事,但比起天璣那種級彆來還差一些。
這就可以讓保證天璿,無論如何也逃不掉北辰的手掌心。
北辰對他,也更能放心。
天璿也沒隱瞞,他點頭說道:“你猜得不錯,我在北鬥會裡,配合了北辰許多次,讓北辰的一些決定,都沒有意外的推行。”
”北辰那種人,不可能隻有你這一枚棋子,應該還有其他星辰者,也是他安排的心腹,你可知還有誰?”
天璿搖了搖頭:“這個我就不知道了。”
“北辰從未和我說過這些,而其他星辰者也都沒有表露出自己的想法來,所以我也不確定他們站的誰。”
沈煉看了天璿一眼。
天璿坦然回應著沈煉,這說明他並沒有說謊,是真的不知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