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自己很聰明,她也一直以自己的聰慧為傲。
可此刻。
麵對沈煉。
她才
知道,自己還是差了太多了。
她與沈煉幾乎一前一後到的。
所以,武媚娘很清楚,沈煉得到的情報,並不比自己多。
兩人的,是一樣的!
可結果,自己正在思考,如何向前邁進時。
沈煉已經到了終點了!
這簡直是碾壓的強悍!
武媚娘就算在不願承認,可也必須承認,沈煉真的厲害!
離譜的厲害!
她忍不住道:「果然是盛名之下無虛士。」
「沈大人比我想象的,要厲害的多!」
「沈大人,我為剛剛懷疑你的話,向你道歉,還望你能原諒我。」
武媚娘確定自己的確小看沈煉了。
便大方方的承認了自己的錯誤!
她的個性,與其他小性子的女子不同。
她從不認為,認錯是一件怎樣沒顏麵的事。
可能其他女子,若是犯錯了,很可能為了顏麵,不斷的掩蓋真相,不斷的去狡辯。
但她從來沒有這樣做過。
她喜歡讀書,書裡告訴了她很多道理。
其中,就有知錯能改善莫大焉。
沈煉笑了笑,道:「姑娘不必介懷,本官並未介意你的質疑。」
「你能為了自己家裡的仆人,向本官質疑,這表明你是一個有擔當的姑娘。」
「不過,還是本官之前說過的話。」
「有擔當沒錯,但前提,是要確定保護和擔當的人,是否值得你這樣的擔當……」
武媚娘抿了抿嘴。
旋即,她重重點頭,道:「我明白了。」
「多謝沈大人教導。」
說完,她轉過身,看向被自己擋在身後的馬夫。
武媚娘目光變得淩厲了起來。
她說道:「你剛剛,看到我站出來保護你,是不是很高興?」
馬夫低著頭。
他竟是不敢去看武媚娘的眼睛。
他嚅囁著說道:「小姐,我……我也是不想的。」
武媚娘看著他,平靜道:「倘若你心裡還有一點良知,還記得我武家對你的恩情,我希望,你能將你知道的一切說出來。」
「你為何要這樣做!」
「以及,是誰讓你這樣做的!」
馬夫深吸一口氣。
他忽然跪了下去。
他打著自己的臉,道:「我不是人,我對不起老爺和小姐。」
「但我……我真的沒有辦法啊!」
「我的兒子,他,他被人騙去迷上了賭錢,然後被人算計,欠了很多的債。」
「那些人找到了我,說我要是不為我兒子還錢,他們就剁了我兒子的手。」
「而那時,有一個神秘人找到了我,說隻要我將那封信放到馬車裡,就替我兒子還錢……」
「我,我是真的沒有辦法了。」
「所以,所以我才鬼迷心竅,做了這等事!」
他打著自己的巴掌,道:「老爺,小姐,我錯了,我真的知道錯了。」
武媚娘和武士彠聽著馬夫的話,兩人都是憤怒又無奈!
馬夫跟了他們十年,是一個怎樣的人,他們最清楚了!
馬夫原本是一個難民,家裡遭了災,這才一路輾轉來到了長安。
後來遇到了武士彠,武士彠可憐他,正好府裡缺一個馬夫,就將他給招攬了進去。
這十年,馬夫也算是兢兢業業。
對他們十分忠心。
且吃苦耐勞,從來沒有說過一個累字。
正因此,武媚娘和武士彠,對他都很滿意。
也都將其當成家人一樣對待!
所以剛剛沈煉在懷疑馬夫時,武媚娘才會站出來。
因為打心底裡,她就相信這個老實本分的馬夫!
可誰知道,馬夫卻是有一個天殺的兒子!
這個兒子不僅不孝順。
反而還好賭!
結果,欠了錢,還需要他爹來賠償!
和馬夫一個普通下人,哪裡有錢?
而馬夫又很疼愛那個不孝子,最終,落入了敵人的圈套。
成為,了其他人的棋子。
被人所利用!
武媚娘和武士彠,真的是恨鐵不成鋼。
都不知道是該罵馬夫白眼狼好。
還是該罵馬夫那個不孝子!
武媚娘看向武士彠,道:「爹,你問吧,我不想再看到他。」
武媚娘說著,直接轉過了身。
沒有再去看馬夫。
她就是這樣的性格。
善惡分明。
在認定一個人時,會儘可能的保護他,對他好。
可一旦知道自己被欺騙了。
他就再也不會原諒這個人!
武士彠知道武媚娘傷心了,心中歎息一聲。
他看向馬夫,問道:「我們先不說你為何這樣做的理由。」
「大唐爵爺就在這裡,你的問題,我會交給大理寺處理。」
「到時候,大理寺定會依法處置你,你不會遭受過分的處置,但你犯下的錯誤,也必須要付出應有的代價。」
馬夫臉色一般白。
他忙看像沈煉,哀求道:「沈大人,小的不能坐牢啊,小的兒子還需要我去照顧他,我不能做牢啊!」
沈煉聞言,隻是平靜道:「你兒子多大了?」
馬夫忙說道:「二十五了。」
秦文遠冷笑道:「二十五歲了,還要啃老,還要用你去照顧!」
「這種廢物兒子,要他有什麼用?」
馬夫身體一晃,臉色慘白。
沈煉看了馬夫一眼,道:「你才明白,你能照顧他一時,難道還能照顧他一輩子?」
「不如現在正好有原因不必管他。」
「讓他自生自滅。」
「也許他知道,沒了你的依靠,反而會去想依靠他自己的雙手,去尋找活下去的生計。」
「也許,他就能明白你的不易了。」
馬夫抿了抿嘴。
他仍是有些心疼。
沈煉淡淡道:「我和你說這些,不是在詢問你的意見。」
「本官身為大唐爵爺,自然不會徇私枉法,所以到時候,你會受到最公正的審判。」
「就算你不同意,也無法去照顧你的兒子,所以你不如狠下心來,也許還有轉機。」
馬夫猶豫了一下。
終於是歎息一聲:「小民明白了。」
沈煉說道:「溺愛,也會毀了一個人,我現在有些明白,為什麼你的兒子會變成那樣了。」
馬夫臉色一白。
沈煉沒給馬夫接受的機會,他直接問道:「讓你放信的人,是誰?你可知道他的身份?」
馬夫搖了搖頭,道:「小民不知。」
「他找到我時,穿的一身黑袍,臉上帶著一個麵具。」
馬夫搖了搖頭,道:「小民不知。」
「他找到我時,穿的一身黑袍
,臉上帶著一個麵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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