否則的話,衙門失火,侍郎被殺,一旦自己去見陛下,肯定要被罵個狗血淋頭。
但倘若自己是帶著破案的結果去的,雖然也會被罵,但至少,程度不會太嚴重。
“好,我這就去問問他們。”
說著,杜楚客立即離去。
沈煉這時,見仵作正向四外尋摸著。
王小花好奇問道“你在看什麼?”
仵作皺眉道“我在找凶器。”
“凶器?”
王小花說道“就是那擊打死者的重物?”
仵作點了點頭“凶器上,肯定還染著血,應該不難找。”
“可這裡卻沒有。”
王小花猜測道“會不會凶手將其藏起來了?”
仵作搖了搖頭,道“沒必要啊。”
“死者的傷口處,有著一些稀碎的石屑,所以不出意外,死者應該是被石頭給砸死的。”
“而石頭隨處可見,應該就是凶手隨手從地上撿起來的。”
“所以,這種凶器,根本不會暴露凶手的身份,凶手沒理由將其藏起來。”
“若是真的藏起來了,一旦被發現,反而會暴露的危險。”
王小花這才恍然。
而這時,沈煉忽然說道“除了凶器不在這裡,你們有沒有發現,地麵上,也沒有明顯的,放射性的血跡。”
仵作愣了一下。
旋即他似乎想到了什麼,猛的抬起頭,看向沈煉,道“沈大人的意思,難道是?”
沈煉眯了眯眼睛,道“本官剛剛檢查過死者的傷口,傷口表麵血跡很多。”
“按照這樣的傷口推斷,凶手行凶時,死者肯定也有血跡迸射了出來。”
“可是,井邊隻有些許血滴而已,卻沒有明顯的,呈放射狀的血跡。”
“這隻能說明……”
王小忙問道“說明什麼?”
沈煉目光幽深,語氣沉穩,道“眼前這裡,不是第一案發現場!”
“不是第一案發現場?”
王小花鳳眸瞪大,她水汪汪的眼睛看向沈煉,意外道“既然這裡不是第一案發現場,那案發現場在哪?”
沈煉沉思片刻,道“這就需要我們去尋找了。”
他找到一個衙役,說道“本官要去檢查張秦平常辦公的地方。”
衙役忙道“沈大人這裡請。”
很快,衙役就帶著沈煉他們,來到了張秦的辦公房。
張秦身為工部侍郎,乃是工部的三把手。
以他的身份地位,辦公房自然也是單獨獨間的。
推開門,衙役道“就是這裡了。”
沈煉微微點頭。
他站在門口,向裡麵看去。
隻見辦公房的麵積不算太大。
裡麵有一張桌子,幾把椅子,旁邊還有一排書架。
桌子上擺著筆墨紙硯和一些薄,書架上則放著一些書。
十分簡潔,簡單。
“這房門你們之前檢查的時候,是開著的,還是關著的?”
沈煉向衙役問道。
衙役道“是開著的。”
開著?
沈煉眯了眯眼睛。
門開著,站在外麵,一眼便可以將辦公房看的乾乾淨淨。
那這就說明,裡麵是沒有人的。
也不怕有人查看。
看來,這裡大概率,不會是第一案發現場了。
否則的話,凶手處理現場,擦乾血跡,處理凶器,都絕不會開著門。
畢竟,外麵隨便走個人,目光隨便一掃,就能發現異常。
當然,這也不排除,凶手處理完了現場,才打開的門。
沈煉向衙役進一步確定,道“在本官讓你們尋找張秦之前,有沒有人注意過,他的辦公房是開著的,還是關著的?”
衙役想了想,道“之前杜大人問過,這辦公房的不遠處,就是一口水井,在滅火時,有不少人打水經過這裡,他們說,在他們經過這裡時,門就一直打開著,沒有關過。”
沈煉微微點頭。
這下是徹底確定了。
這裡不會是第一案發現場。
不過,就算不是第一案發現場,也可能存在一些重要線索。
沈煉進入了辦公房內。
他來到桌子前,坐了下去。
目光看向桌子上的東西。
紙張有些混亂的鋪在桌子上,毛筆掛在筆架上,硯台是完全乾的。
沈煉手指在硯台上抹了一下,沒有任何的墨跡。
這表明,硯台有一段時間,沒有用過了。
他目光又看向一旁的書薄,隨手翻開,隻見裡麵是工部一些申請審核的文件。
而這文件,是需要張秦審批的。
沈煉看了一眼日期,這都是今天送來的。
可是,所有的書薄,都堆在一起,卻沒有一個有審批的結果。
這表明,他一天都無心做事。
而韓遷是早上被發現出事的。
這是否證明,韓遷沒有來衙門時,張秦就已經察覺到事情的不對勁了?
然後,他一把火燒了卷宗室,解決了韓遷的尾巴。
可是,他一天都不做事,就不擔心被懷疑嗎?
卷宗被燒毀,本就是一件人人自危的事。
這個時候,張秦卻一天都沒做事,如此反常,絕對會被注意。
身為北鬥會的探子,他怎麼敢如此引注目?
除非……
沈煉眯了眯眼睛。
指尖輕輕在桌子上磕動著。
除非,張秦壓根就不擔心自己的異常被發現!
因為,他不在乎。
發現就發現,懷疑就懷疑,對他都沒影響。
因為,他已經離開了!
沈煉眸中精光陡然一閃。
“張秦其實在放火之後,是打算直接逃走,徹底離開工部的!”
“他知道韓遷出事,很可能會牽連他,所以他要撤了!”
“放火燒毀卷宗,就是他撤離前,所做的掩蓋一切線索的事。”
“放火燒毀卷宗,就是他撤離前,所做的掩蓋一切線索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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