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老者身穿灰布道道袍，看起來應該有八十高齡，生的枯瘦清臒、須發皆白，奇怪的是，此老皮膚表麵，卻如嬰兒般紅潤光澤。
蒼老與新生，在此老身上，達成了一種矛盾統一的狀態，普通人見了此老，隻會覺得他奇醜無比。
但在方浩眼中，這分明是一種將內功修煉到返璞歸真的境界，才能有的表現。
換言之，方浩眼前這位其貌不揚的老人，居然是一位五絕級數的高手！
而就在方浩打量老者的那一刻，這灰袍老者似乎有感而發，目光朝著方浩所在方向，電射而來。
方浩隻覺被一股強大的氣機鎖定，這種感覺，他隻在師父黃藥師身上感受到過！
那是，獨屬於……武道宗師的氣場！
灰袍老者看到方浩的那一刻，嘴角一笑，露出缺了門牙的牙口道：“小友想來就是，黃老邪的徒弟，方盟主吧？”
方浩的老師綽號“東邪”，行事作風亦正亦邪，但武功擺在那裡，江湖上敢直接稱呼他“黃老邪”的人可不多。
此老卻毫不避諱，當著方浩的麵，直言黃藥師的諢號，必有不凡之處。
想到這裡，方浩不禁問道：“不知老丈怎麼稱呼？”
“鄉野之人，在崆峒山上修了一甲子的野狐禪，姓名什麼，老道早就忘了。”
灰袍老者話鋒一轉道：“早些年，老道曾收下過一個不成器的弟子，隨老道修了十幾年道，可惜耐不住寂寞，說是要去闖蕩江湖。”
“老道勸他，就說他的功夫還沒練到家，若是遇上真正的高手，必會死於非命，可是他不聽啊。”
方浩聽了，一頭霧水，他不明白這老者怎麼和他說了這麼多廢話。
“年紀大了，有些嘮叨了。”灰袍老者顯然也意識到了這個問題，自嘲一聲道：“謙兒大概也是嫌我嘮叨，才忍不住要下山的吧。”
方浩把“崆峒山”、“謙兒”這幾個稱呼，聯係到一起，腦中靈光一閃道：“你是石謙的師父！”
“不錯！”灰袍老者淡淡說道：“雖說一入江湖，生死各安天命，但石謙入我門下十七年，老道總要給他討個說法。”
“這樣吧，老道隻出三拳，你若能不死，說明你命不該絕，你意下如何？”灰袍老者說道。
“老人家好大的口氣！”方浩冷笑一聲道：“你想替石謙報仇，我接下便是！”
雖說射雕世界的高手，年紀越大，內功越深，但隻要是人，就免不了氣血衰退，生老病死。
這石謙的師父看起來估計都接近九十歲了，縱是內功深不可測，但畢竟年事已高，即便想要出手，恐怕也是力不從心了。
拳怕少壯，在低武世界，同樣是不變的真理。
**十歲還能隨意蹦噠的宗師級高手，可謂世間少有。
天龍時代有掃地僧和逍遙三老，倚天時代有張三豐，眼前的這名老者，顯然不在此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