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的足跡,由人潮洶湧的城市,到人跡罕至的密林,這一日,兩人來到了大海邊上。
岸邊的海水,不停的拍打著岸邊的礁石,子路體內的不明力量再次爆發。
那衝天而起的黑氣,充斥著殺意與不祥,強如無名,都要費一番功夫,才能將子路製服。
“師父,我是不是快要死了。”子路問道。
“為什麼會這麼想?”無名問道。
“這幾日,我做夢的時候,總覺得有一團黑暗的火焰,包圍了我。這團火焰離我越來越近,甚至能感受到那種灼熱的痛感……”子路臉色蒼白道。
“沒事的。”無名把子路抱在懷裡,這一刻他似乎做出了某個決定,隻聽他接著說道:“一切都會過去的。”
“嗯。”子路乖巧點頭。
“對了。”無名似是想到了什麼,對子路道:“離開了趙國,你以前的名字,就不要用了。從今天起,你就跟隨母姓,叫顏路吧。”
子路,也就是顏路說道:“我都聽師父的。”
“顏路,這些日子,我傳你的坐忘心法和含光劍法,伱務必要牢記於心。我總覺得你體內的力量雖然邪惡而強大,卻對你沒有惡意,隻是以你現在的修為,無法駕馭罷了。”
不知為何,今天的無名大異往常,對顏路說了許多話。
“含光劍法和坐忘心法的最高境界,能完美契合,君子無爭,含光無形,坐忘無心,三者合一,你便能晉入絕對的虛無之境,到時候你或許就能嘗試,真正掌控你體內的這股力量了。”
“嗯。”顏路似懂非懂,卻把無名的話,牢牢記下。
就在這時,無名朝著一處海邊的大樹道:“既然來了,為何還不現身?”
就在這時,身穿魚鱗甲衣,手持粉色長劍的驚鯢,再次出現無名麵前。
隻是當她從樹上落下以後,卻發現眼前的無名,消失了。
“不好,他在……後麵!”驚鯢心頭一緊,下意識反手就是一劍,卻被早有預謀的無名,一劍打飛。
隨後,無名屈指連彈,點中了驚鯢的穴道,將其當場製住。
這段時間,無名因為要幫助顏路平息體內那道可怕的力量,功力大損。
驚鯢何嘗不是因為身體原因,戰力大損,但是羅網的命令,她卻不得不從。
“哢嚓!”驚鯢臉上的鐵麵具,再次被無名斬落,露出其傾城傾國的容顏。
她對著近在咫尺的無名道:“技不如人,唯死而已,你殺了我吧!”
無名卻在點穴時,探到了驚鯢的脈搏,皺眉道:“你,懷孕了?”
“不錯,那又如何?”驚鯢說道。
“難道這就是天意?”無名看了看顏路,又看了看驚鯢,沉聲說道:“刺客的路沒有儘頭,直至死亡的終點,你願不願意為了你肚子裡的孩子,為自己而戰?”
“為自己而戰?”驚鯢訕笑一聲道:“你不明白,你要對抗的,是何等的龐然大物。”
羅網既是埋葬敵人的羅網,亦是羅網刺客的墳墓,一入羅網,至死方休,無人能逃脫自己的命運!
“那就以命換命吧!”無名解開了驚鯢的穴道,淡淡說道:“用我的命,換顏路還有你們母子二人的命,為自己戰鬥一次,不死不休,願意嗎?”
“為自己戰鬥一次麼?”驚鯢大受觸動。
這一刻,她想到了那個讓她第一次動了真情的男人信陵君,為了任務,她親手殺死了自己心愛的男人。
這一次,她將再次麵臨一個選擇,自己這個未出生的孩子,要還是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