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時天色已黑,白亦非手下軍隊與新鄭守軍的交戰,暫時偃旗息鼓。
借著夜色的掩護,顏路的身影出現在城外的營帳當中。他數次與一些巡邏的衛兵,錯身而過,卻沒有被任何人發現。
這種現象,顯得詭異至極,卻也是顏路武功又有精進的體現。
道家天宗有一功法,名為“和光同塵”,所謂和其光,同其塵,湛兮似或存,能夠化作塵埃,隱於無形。
通過這門功法,不僅能讓修煉者達到短距離瞬移的效果,還可以屏蔽自己身上的一切氣息。
顏路自悟出“天魔力場”以後,修為一日千裡,近日更是根據師父無名所傳的“坐忘心法”,創出了獨屬於自己的“坐忘無心”。
將身心寄托於天地自然,無處不在,處處都在。能讓修為低下的人,下意識忽略他的存在。
是以即便顏路光明正大的穿梭在血衣侯的十萬大軍當中,卻始終沒有被任何人發現。
或許在彆人眼中,他的存在就是一棵樹、一塊石,甚至就是自己的同僚。
直到顏路走到白亦非的中軍大帳,這才發現,這位大名鼎鼎的血衣侯,居然不在自己的大帳當中。
“白亦非,去了哪裡?”顏路若有所思道。
……
新鄭城內,一座古樸雅致的院落當中
一個中年富商模樣男子,苦心勸道:“公子殿下,眼下韓國陷入內戰,政局不穩,實在不是拜訪那位韓非公子的時機。”
中年富商麵前,坐著一個劍眉星目,極具儀表氣度的威嚴男子,男子身後則跟著一個手持寶劍的青年劍客。
威嚴男子說道:“韓國的局麵,居然已經變得這麼糟糕了麼?”
“這事說起來,和公子想要拜訪的那位韓非公子,也有著莫大的關係。”中年富商將近日來流沙和夜幕之間的火並,一一說了。
“韓非公子雖是荀子的弟子,行事作風未免太過心急,這樣下去,韓國恐怕就要毀在自己人的手裡了。”中年富商道。
“韓國的局勢,已經是一潭死水,韓非此舉,正是要正本清源,一旦成功,韓國未嘗不能重建輝煌。”威嚴男子顯然看的更加深遠。
他揮揮手斥退中年富商,對身後的青年劍客道:“蓋聶師傅,聽說你那個師弟,也加入了流沙,有沒有興趣去敘敘舊?”
“公子的意思是?”青年劍客,鬼穀縱橫一派的傳人蓋聶問道。
“韓國內有昏君,外有佞臣,國將不國,我大秦又好到哪裡,仲父、母後還有那嫪毐相互爭權,又有幾人知道我才是他們真正的王!”威嚴男子,也就是秦王嬴政,如是說道。
一如嬴政所說,他雖是秦王,但想要執掌大權,又談何容易。
呂不韋一手遮天,趙姬、嫪毐心懷鬼胎,他的處境不比韓非好多少。此行他秘密前來韓國,正是想和韓非請教治國之道。
沒想到,剛來韓國不久,就遇上了流沙和夜幕之間的衝突,徹底爆發。
他躲在富商家裡,並不知道具體細節,隻知最終的勝者,是韓非為首的流沙組織。
但還沒等韓非緩一口氣,就迎來了白亦非十萬大軍的圍攻,可以說,眼下這一戰,決定了韓國的未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