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老婆管不了,女兒女兒教不好,臨到老了,還要老道我給他擦屁股,天底下哪來這樣的好事?”超陽老道兀自罵罵咧咧道。
極祥一聽這話,知道師父還是心軟了,他太了解超陽道長了。
對超陽道長來說,願意罵你,說明你還有的救,如果他都懶得罵你了,那才是真的完蛋了。
極真回來的時候,看到超陽老道的房間裡,已經多了那個叫極海的師兄。
他似乎已經非常疲憊了,竟是蜷成一團,在超陽老道身旁的床榻上,睡著了。
極真在窗外默默的看著這一幕,會心一笑。
“回來了?”就在這時,極祥的聲音從一旁傳來道。
“嗯。”極真說道:“師父這是原諒那位極海師兄了麼?”
極祥說道:“老頭子的脾氣,你又不是不知道,更何況這個極海的情況,還有些特殊。”
極真立刻來了興致道:“大師兄,你和我說說唄。”
“極海是一個孤兒,他從小就是被師父養大的。”說到這裡,極祥看向極真道:“沒錯,他和你一樣,是唯二的兩個,被師父從小養到大的弟子。”
很多年前,超陽老道人在中年的時候,也曾收養過一個孤兒,他就是極海。
極海的修道天賦,雖然一般,但嘴特彆甜,能說會道,很得超陽道人喜愛。
一天夜裡,極海突然回來,聲稱自己愛上了一個湘西柳家的姑娘,但是因為人家家裡隻有她一個姑娘,極海想要和她成親,必須入贅。
這可把超陽道長氣了個半死,自己辛辛苦苦養大的徒弟,要去做人家的上門女婿,以超陽道長的脾氣,如何能忍。
他當即表示自己不同意這樁婚事,並讓極海死了這條心。
然而,早已陷入愛河的極海,如何能聽進師父的話,偷偷離開了紫霄觀,和柳家姑娘私奔去了。
超陽道人得知此事以後,當即表示和極海斷絕師徒關係,老死不相往來。
極祥接著道:“其實後來師父也後悔了,畢竟是從小養大的弟子,名為師徒,情同父子。這些年,他老人家偶爾也會旁敲側擊,了解湘西柳家的情況,結果嘛,很不樂觀。”
極真看向極祥道:“師兄,你接著說呀。”
原來極海和那柳家姑娘成親以後,的確度過了一段快樂的時光。
但是激情總會褪去,剩下的隻是一地雞毛,總而言之,那個柳家姑娘漸漸疏遠了極海。
從那以後,極海的女兒,就成了支撐他活下去的唯一念想。
因此,即便在柳家備受欺侮,且毫無任何地位可言,極海依舊咬牙留在了那裡。
直至,他的女兒柳妍妍,不告而彆,離家出走。
“這也沒什麼呀,把孩子追回來就是了。”極真說道。
“那個孩子,在趕屍法上天賦極高,你極海師兄……打不過她。”極祥頗為尷尬道。
好吧,老子打不過女兒,的確是一件很尷尬的事。
“不是還有柳家的人麼?孩子的母親總不會不管吧?”極真接著問道。
“問題就在這裡了。”極祥歎了口氣道:“也不知道這個小姑娘發的什麼瘋,逢人便說自己要加入全性,小師弟,你很清楚全性的人是什麼德性。總而言之,柳家也因此變得有些被動。”
“這樣啊,還真是一個不讓人省心的小姑娘。”
極真略帶諷刺道:“所以說,咱們這位極海師兄,這也是沒有辦法了,才想起咱們師父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