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京城郊外淨念禪院。
七座大殿,三百餘房舍,儘顯佛門廣大。
由於離京城有些遠,非初一十五,少有香客,此時顯得很清靜。
直道大儒裴矩帶著一群學子到訪,在門口鬨騰,以開玩笑的方式辯論,院主降階相迎是否恰當。
聲音很大,顯然是說給全寺聽的。
院主聽聞灑然一笑,出家人四大皆空,迎與不迎又有何不同。
既然沒有不同,那迎他們進來就是了,省得打擾佛門清靜。
而他這一動,正中了圈套。
……
山門口。
院主降階相迎,大儒裴矩失笑,“此番是老夫不對,童心為泯激將於院主,實在有失禮數,在此給院主賠禮了。”
大儒裴矩說著長躬行禮,院主修的是閉口禪,說不出免禮,於是上前扶起。
一觸之下,卻發現那袖中雙臂有異,不似人臂。
“噗!”
“撕啦!”
那確實是一雙假臂,一雙真臂閃電般出擊,雙掌印在院主的胸前。
無儘死氣輸入院主身體,衝開院主護體真力,直接拍斷了院主心肺大脈。
院主借著吐血,以血為箭,逼退了大儒裴矩,撕開了一對衣袖,一對假臂掉落地上。
就像是一信號,諸學子與仆從使女紛紛拔劍,斬殺了門口的小僧,殺入淨念禪院。
同時有大量人手出現在院外各處,越過院牆攻入院中,看修為,至少也是先天。
大儒裴矩再次行禮,說的是理直氣壯,“老友,我今日前來取你性命,斷淨念禪院香火,還望老友勿怪。”
“你到底是誰?”院主的臉色發紫,呼吸困難。
“我少在江湖走動,不過今日之後,我想我當擔得起邪王之號,花間派,邪王石之軒。”
說話間,蒼老大儒裴矩變成了中年文士。
“要怪就怪那影衛一口令下,逼得魔門無容身之地,我思來隻有亂世,才能讓各路群雄不拘一格重新與魔門合作,如此方能最大程度保全魔門實力。”
“就在不久之前,我以大儒裴矩這身份去殺了儲君,這身份很快就不能用了。”
“不過物儘其用嘛,正好他那莊子周圍,老友這裡是最好的目標,淨念禪宗一毀,正道勢必衰弱三分。”
邪王石之軒手捋長須,說得是萬分慚愧,卻顯得萬分得意。
“噗!”
院主再次吐血,既是氣得,也是控製不住傷勢了,不想再控製。
邪王石之軒卻爆退,遠離院主,以免受院主垂死一擊,石之軒從不認為他能打贏院主,哪怕是現在。
“老友啊,安心的去吧,你一生吃齋禮佛,想必可以去到極樂世界,早登極樂,說起來我這也是為你好。”
院主一跺腳,返身回寺,既然打不倒強敵,那他隻有在臨死前為淨念禪院儘一份力,看看能不能為淨念禪院的香火掙到一線生機。
哪怕需要大開殺戒,永墜阿鼻地獄。
石之軒自是看透了他的想法,笑眯眯的飄然跟隨,封其後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