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崎一路找弟子查看,記錄他們的修行時間。
到晚上,看著眾多弟子在月光下練刀,山崎終於明白了。
“仇島主,貴島之武功,是不是由刀法所來?一開始隻有心法,沒有功法?”
“大概如此,可有什麼問題?”
“月是在夜晚,夜晚滋生黑暗,黑暗中有魔。”
“啊?”
“貴島內功若隻是圓月當空之時,在月華揮灑之下修行,自不會有事,但你們每夜在月下修行,月光不足時,就是沾染了黑暗的魔性,日積月累,自是功力越高,魔性也就越深。”
“原、原來如此!”仇小樓等明白了。
銅駝長老琢磨,“但照你這麼說,我島的內功,一個月隻能修行一夜到兩夜?一年修行不過30夜?12年抵人家1年?”
山崎聳聳肩,“這就不是我的事了,或者你們可以把心法拿來給我看看。”
“本島心法不傳外人,這樣,我又一孫女名喚青青,不如我們結為親家,我當可把島主之位傳給你,你成為本島島主,本島心法你自可觀看。”
“免了吧,我已娶了東宮之女為首妻。”
“無妨,能與東宮之女做平妻,那是我等山野之人高攀了。”
山黛插言,“老哥,這老頭的刀力,當世少有,有他在儲君身邊,就算東方不敗也難以刺殺儲君,若是他站在對手那邊,我們這邊除了我,沒人能擋住他真正的一招。”
“若是島主有令,老朽自當為儲君效力。”
仇小樓撫須,他很得意,既把功法解決了,還能搭上儲君,成為皇親。
至於孫女的幸福,這天下有幾個人能與東宮的女兒平起平坐?如今皇帝大勢已去,東宮會成為皇帝。
此子既然輔佐東宮登位,將來肯定少不了一份封賞,王侯將相不說,就算歸隱田園,也肯定是大富大貴。
如此良婿,打著燈籠都難找。
當然了,他資質是差,但他能解決功法問題,那比什麼都強。
隻是,山崎卻拒絕了。
“不妥,你等會走火入魔,若不能解開,待在儲君身邊就是禍患,若解開了,你們也就無用了,因為我想不出有什麼辦法可以把你們體內真氣的魔性去掉,卻又保留下你們的功力,廢除武功其實是最快最好的辦法。”
一大桶冷水澆下,澆熄了圓月島諸人的熱切,冷場了。
是啊,功法修改了,從頭練可以避免再出現走火入魔,但他們體內的真力卻改不了。
“既如此,那你們就給我留下!”
說話間,恨上心頭,仇小樓氣勢頓時變了。
沒有人看到,那刀是如何出鞘的,隻看到一輪殘月乍起瞬間成為圓月,滿滿的恨意。
海枯石爛情猶在,此恨綿綿無絕期。
人在情在,恨就一直存在。
山黛都阻擋不及,更彆說其他人了。
但山崎並沒有出招,卻也擋下了。
山崎根本來不及出招,不過既然有刀意,那他的意境也能用上了。
意境,隻是一個念頭的事情。
麵對無邊的仇恨,山崎展現出的是無比的悲哀。
仇恨被悲哀覆蓋,恨越深,哀更深。
仇小樓的心境碎了,雙目流淚。
刀在山崎頭上停了下來,切到了皮肉,卻沒有出血。
那是一柄彎刀,完美的弧度,似乎有魔性一般,讓人移不開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