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漱溟苦笑著抱拳,“是我等失禮。”
山崎點頭,“好,敢作敢當,確實是君子。”
“怎麼會?”謝山不解。
山崎問道:“你們可有預約?”
李寧火大道:“荒唐,我見我女兒,要什麼預約!”
“但她不隻是你女兒,還是峨嵋掌門,公在私先。”山崎說道,“突然有客人到訪,還是要拜見掌門,作為門中長老執事,依禮該於廳堂待客,同時著人請示掌門,看掌門是否有空接見。”
“若掌門沒空,就得代為招待客人,直到客人離開,若客人執意不走,一定要見,就安排住下,按時請示掌門,隨時安排。”
“若是去皇宮覲見皇帝,那就更嚴了,等上三年五載也看不到皇帝的小官,那真是數不勝數。”
“像我剛才那樣,先在空中通報一聲,獲準後再下來,才是該有的禮數。”
“否則就是私闖峨嵋,可以扣上對峨嵋不敬的帽子。”
“謝真人,這些禮數,我說的沒錯吧?”
“這個……”謝山無話可說。
“此事是……”
“此事實是貧道無狀,不該私自帶李大師進入後山。”
玄真子搶先開口,為齊漱溟分擔。
“哈。”
山崎失笑,仰天長歎,“天意啊,都是天意。”
苦行頭陀打抱不平,“山先生又何故如此惺惺作態?”
山崎搖頭,“此時稍後再說。”
齊漱溟心中一咯噔,“不能說?”
“不能。”山崎歎道,“此間因果全在你等,是你等不敬掌門之過,你們可服?”
“不服。”苦行頭陀說道,“貧僧不服。”
“唉,還是不明白啊,若換作是長眉真人,又該如何!”
山崎此言一出,場中氣氛立時變了。
齊漱溟連忙道:“不要說了,在下服,此事確是我等沒有把掌門……”
苦行頭陀怒道:“我要說,真是荒謬,天下何人如何能與恩師相提並論。”
玄真子把問題拋給李英瓊,“掌門,此人侮辱我等恩師,事關峨嵋清譽,還請掌門定奪。”
“這……”李英瓊看向山崎。
山崎好笑,“一個兩個都不明白什麼是天意,什麼是劫數,枉你們曾經還把天數當成聖旨,言之鑿鑿。”
李寧助陣,“狂徒休要在峨嵋大放厥詞,想那長眉真人當年掃蕩群魔……”
李寧說不下去了,場中氣氛也變了,冷場。
山崎說道:“我幫你說,長眉真人當年是掃蕩群魔沒錯,但卻留下諸多禍患,如師弟血神子,弟子曉月禪師,妖人穀辰,等等等等。”
“幾百年來,這些邪魔惡徒,不知道殘害多少生靈,這一筆筆血債,算誰的?”
“李英瓊掌教如今是蕩平四海,力壓天下,這天下邪魔,不敢說皆儘滅絕一空,但也無人敢為禍人間。”
“如此一比較,李英瓊掌教比長眉真人如何?”
“說一句,李英瓊掌教比長眉真人有過之而無不及,這不算不合適吧?”
“作為長眉真人弟子,你們心念恩師,此乃常情正道,沒錯,但身為峨嵋弟子,自家掌教如此高功亮節,你們卻視而不見。”
“今日之事不是你們的錯,又是誰的錯?”
“追根究底,你們三個就是倚老賣老,欺負主君年幼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