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一個需要殺絕幾千戶百姓來掩蓋的真相,這事情一定大得能捅破天了。
“即是二十年的陳年舊事,那也不必再提,走吧。”
“是。”
……
趙瑾雖然是這麼說,但卻留了心。
不過他卻不好去問人,更不彆說去衙門查檔案了。
一回到家,看著置辦年貨的車子,卻愁眉舒展。
年關將至,正是按例宴請門客的時候,他們耳目靈通,大概會知道當年之事。
唯一的問題是怎麼把話題引過去,這得找個由頭。
……
臘月二十,趙瑾宴請門客。
酒過三巡之後,趙瑾說起亂黨之禍,以考較的口氣讓大家暢所欲言。
門客們不疑有他,紛紛賣弄學識與情報。
不過都沒敢講遠了,沒說大趙滅吳之仇怨,更沒敢說當今王上棄道從佛,囚禁他老子,然後兵敗如山倒,丟掉了三分之二的疆土,從大趙變成南趙。
隻說這南趙三千萬裡疆域,各路亂黨反賊,已經明確有元神高手的就有幾十個。
而最嚴重的禍患,數來爭去,越說越遠,最後終於說到了趙瑾想聽的王都之亂。
“那是剛進臘月,官府關了所有城門,全城搜捕亂黨。”
“大家隻能留在城裡過夜,然後很多人都被抓了。”
“最後把衙門的牢房都塞滿了,擠得大家隻能站著,睡都睡不下來。”
“結果到半夜,把一個牢房都擠爆了,裡麵的囚犯衝出來,打開所有牢房。”
“由於囚犯太多了,硬是把衙役都推了出去。”
“接著一路衝殺,打開城門逃了出去。”
“可惜,他們的家人,後來都被連坐,幾千戶人都死光了。”
……
趙瑾聽得不信,這不對。
正好有不少人幫忙質疑說辭,第一牢房不可能擠爆,犯人更不可能打開。
第二,城防官兵何在?就算沒有真材實料,打打老百姓還是可以的。
第三,衙役也就罷了,城門官兵太不經打了,城門官都是有些本事的。
……
大家借著酒勁,圍繞這些進行辯論。
第一個問題,很快統一意見,有亂黨接應,打開牢門。
第二個問題,也達成共識,有亂黨調虎離山,算準時間調開了城防官兵。
第三個問題,也就好解釋了,亂黨中有高手,迅速搞定了城門官兵。
……
大家很滿意討論的結果,酒宴氣氛變得熱火朝天。
趙瑾卻渾身發冷,因為想到山老說的事關朝廷重臣。
若是真的,那麼這些事情就是朝廷重臣乾的。
而朝廷重臣派人偽裝成亂黨,深夜衝出牢房,打開城門,要乾什麼?
自然是要讓人進城,而且不會是小數目,怕是一支大軍。
而深夜這樣掩人耳目的調一支大軍進王城,還能是乾什麼?
逼宮!
這個詞在心中浮現,趙瑾借著上廁所逃出了宴會廳。
因為他現在執掌兵符,轄製全城兵馬。
他看過這方麵的檔案,仍清楚的記得,當年執掌王城兵符的是方國公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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