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新回到都前司,李易也沒了睡覺的心思,他給自己泡了一杯濃茶,沉思起來。
一條條關係鏈在他腦子裡浮現,直接動左懷武肯定不行。
不說鄭家那邊,光是一萬的右驍衛,就不是他吃得消的。
左懷武要一刀砍了他,皇帝連個屁話都不會有。
硬杠,就是以卵擊石,自尋死路。
突破口不能放在左懷武身上,那就要從他身邊的人入手。
李易招來都前衛,讓他們去刨同左懷武密切相關的人。
隨著資料不斷被遞上來,李易看著自己畫在紙上的關係圖,眉心緊鎖。
右驍衛的副校尉,跟左懷武穿的是同一條褲子,策反他的可能性,不高,也容易把自己搭進去。
這條線,不通。
激起左懷武和鄭家的矛盾,讓他同鄭家交惡,進而鷸蚌相爭漁翁得利。
李易想著就笑了笑。
左懷武又不是個傻缺,那家夥精明著呢,而且極其識時務。
不然,也不能跟鄭家打的火熱。
至於彆的點,力量不夠,短時間裡,動不了他。
身體往後靠,李易捏著眉心,目光落在左鞍這個名字上,這是左懷武的獨子,左懷武對他,寵溺的不行。
不光慈母敗兒,慈父更敗兒,因著左懷武的百依百順,左鞍吃喝嫖賭,那是樣樣精通。
堪稱紈絝子弟的代言人。
這種的,實在很適合用來坑爹。
點著桌子,李易叫來都前衛,讓他們把左鞍近期的行蹤和平日跟他廝混在一起的人,刨一刨。
“小藝,你平日不是最愛看馬球,怎麼今日倒沒精打采了。”
場外的看台,唐歆身姿修長,姿態嫻雅,看著唐藝夢,眸子裡有一絲探尋。
近日這丫頭也不知是怎麼了,魂不守舍的。
問她是不是那日打馬球被嚇的,又直說不是。
因著擔心,唐歆晚上陪著唐藝夢一起睡,結果,唐藝夢睡覺屬實不安分,說夢話倒也罷了,興起了,還會揮舞拳腳。
一晚上下來,唐藝夢精神飽滿,唐歆焉了。
但也放下了心,唐藝夢那狀態,哪像是被嚇到的樣子。
“姐,他們這打的太差勁了,還沒李易厲害。”
唐藝夢往場中瞟了一眼,撇嘴,都離球門那麼近了,還打不進去,李易遠遠的都能進。
“都前司不是適合耍玩的地方,你以後不能再翻牆偷跑過去了。”
唐歆點了點唐藝夢的鼻子,這已經不是她第一次從唐藝夢嘴裡聽到李易的名字。
最近幾天,更是頻繁。
隻是之前語氣是憤憤的。
但不管哪樣,唐歆都不希望唐藝夢同李易接觸的太近。
那個小太監,絕非善茬。
唐藝夢同他親近,也不像話。
“姐,他沒有傳聞中那麼可惡,貪財是貪財了點。”
唐藝夢想到李易剛緩過氣,開口就是讓加錢,不禁笑了出來。
唐歆眉心卻是輕蹙,小藝對李易的觀感顯然轉變了,偏這又是個拘不住的,為免她再去尋李易,自己得多盯著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