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都站不起來的廢物。
他家璃兒,雖說堅韌,但也最是柔軟,當麵還好,可一旦背過身,她必定哭紅了眼眶,默默承受完,再佯裝若無其事的在他麵前歡笑。
李易深吸了口氣,抑製住心裡泛起的酸澀。
他再怎麼樣,也得站著,站著走到她麵前,說上一句,“璃兒,瞧,我沒有食言呢。”
李易知道自己傷的有多重,如果不是盛父為他請來荀修,他壓根不可能醒,一輩子都會是活死人,或者在某刻,終於沒堅持住,滿懷不甘的咽了氣。
他得抓住,抓住這站起來的機會。
隻有站著,他才能為她撐起那片天。
璃兒,再等我一些時間,一定,一定不會太久的。
李易閉了閉眸,將瘋狂湧起來的想念,咬著牙壓下去。
對大乾,他有太多的牽掛,陸璃、蕭清月、溫媱、唐藝夢、大寶小寶、朝兒、潤兒、都前司……
費了好一會,李易才平緩了呼吸。
當他再睜開眼,麵前是一張俏麗的臉。
芸娘在榻邊坐下,嘴角噙著笑意,“小太監,行啊你,連皇後都染指了。”
“太子不會是你的吧?”
“飯可以亂吃,話亂說,容易死人。”見是芸娘,李易放下戒備,隨口道。
“那你可知,你昏迷的這些時間,嘴裡一直在念叨皇後的名字。”
“璃兒,喚的很是情深呢。”芸娘戲謔道。
“什麼時辰了?”李易不想繼續那個話題。
陸璃是他心裡,最不容討論的存在。
“醜時三刻。”
“覺著餓了?”芸娘是個識趣的人,李易不想提,她自不會揪著不放。
“醜時三刻?我這一昏,竟睡了這麼久。”
“餓了。”李易看著芸娘,他運氣當真不錯,若換個人撿到他,怕是轉手又給扔回河裡,更彆說請神醫,悉心照料,又顧他吃喝了。
這點,李易當真誤會了,芸娘想扔回去的,都該馮常那貨非來一句,還有氣!
也怪她起了惻隱之心,要早知道一照顧要照顧這麼久。
芸娘都不用馮常動手,她親自給李易丟回河裡。
“嗯。”芸娘起身,去把小廚房溫著的飯菜拿了過來。
她院裡倒不是沒侍女,怪就怪她之前演的太過了。
如今隻能為了維持人設,繼續走下去。
“現在可還疼的難受?”芸娘將湯汁伴在飯裡,抬頭問了一句。
“也就那會,熬過去了,倒感覺渾身舒泰了。”
李易輕聲道,張開嘴將芸娘喂過來的飯菜吃下去,目光在她身上停留了一瞬。
“那就好,鬼哭狼嚎的,彆攪了我娘的清夢。”
“…”
“你娘住的院子,離我們這還是有些距離的。”李易瞥著她。
這女人,關心人就關心人,還非扯個理由遮掩,嘴利心卻軟。
“芸娘,好馬不吃回頭草,不該念的人就彆擱著占位置了。”李易漱了口,緩緩說道。
“我瞧著,就有那麼犯賤?”芸娘眼波流轉,“我對聞恒早就沒了愛。”
“他負我,是我眼拙,看錯了人,怨不得誰。”
“但他將我抵押,致我陷入汙泥之地,這卻不是時間能釋懷的。”
“有想報複的手段?”李易直了直身體。
“想也沒用,自尋苦惱罷了。”
“沒看我爹都發配綏地了。”
芸娘給李易擦了擦嘴,照顧的太久,某些行為已經養成習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