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案子,娘子應該也聽說了一二。”
“起因是兩個紈絝子在青樓爭花魁,大打出手,打輸了的萬紈絝,懷恨在心,回過頭,把譚紈絝的小妾,給拐走了。”
“接著,萬紈絝家被人投了毒,一家十四口死了十一個,萬紈絝也在其中。”
“明著看,譚紈絝的嫌疑最大。”
“他也第一時間被揚縣知府拿去審查了。”
“但僅三天,他就被放了出來。”
“投毒的不是他,是萬紈絝的妻子王氏。”
“但王氏也是中毒身亡的人之一。”
“這也就引發了很多人懷疑,知府收了譚紈絝家的銀子。”
“萬家剩餘的人尤其深信,他們不服判決,鬨到了京城。”
“刑部接手後,展開調查,但結果,毒確是王氏下的,她痛恨萬家人,尤其憎惡自己的丈夫,於是,一點一點攢著砒霜。”
“在丈夫再一次與人做出醜事,忍無可忍,王氏在食物裡下了毒。”
“案子很清晰,沒有爭議的地方。”
“塵埃落定,可太上皇想在刑部尚書那個位置上換個人。”
“一時間,疑點出來了,譚紈絝家的仆人喝醉酒,嚷著他家主子給知府送了十萬兩雪花銀。”
“這不是譚紈絝下的毒,為何要給知府塞銀子?”
“隨後,有人說出,譚紈絝和王紈絝的妻子王氏有所曖昧。”
“事情一下子不一樣了。”
“進了都察司,有幾個能不翻供。”
“知府和譚紈絝家勾結,一旦這蓋實了,刑部尚書斷錯案,自然坐不住那個位置,知府和譚紈絝家,又當下場如何?秋後問斬,怕是跑不了。”
“娘子,人命啊,在當權者手裡,還真就比草賤。”
“刑部尚書自動請辭,騰位置出來,就是想到此為止,不希望無辜的人,賠上性命。”
芸娘環抱住李易,“我有些擔心了,若有一日,你站在了那個位置,會不會也這般的麻木無情。”
“心中隻有權勢。”
“在權勢麵前,什麼都可舍棄。”
“沒有良知、像俯看螻蟻一樣,去瞧著世人。”
李易挑眉,“我是一個要扶太子成為盛世明君的良臣,將來史書會對我大加稱讚,娘子這些言論,憂慮了。”
芸娘瞥他,“稱讚?”
“沒叫你遺臭萬年,就算不錯了。”
“除了皇後和蕭昭儀,你還勾搭了誰?”
李易呲牙,“溫婕妤。”
“還有呢?”
“沒了。”
“真沒了。”
“後宮佳麗三千,你居然就勾搭了三個。”芸娘掃視著李易,眼神那叫一個狐疑。
“不然你以為有多少個?我還是知足的。”
“人比動物,總要多點克製。”李易身子後靠,陸璃和蕭清月,已經勝卻無數了。
他不是個很貪的人,更注重由情而欲,那才是真的歡愉。
單純貪圖**的發泄,下場就會跟皇帝一樣。
“我在你心裡……”
“娘子,你瞧,夜深了,再不睡,天該亮了。”李易打著哈哈。
芸娘瞧著他,眼神戲謔,“不過是想問問,我在你心裡,可有一席之地,這便慌神了?”
李易一把把人抱起,“娘子當對自己自信,這種一眼就能瞧見的問題,實在不適合你問。”
“我現在手上抱著的,是我這一生都會守護,珍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