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非不得已,他不會將衛綺送來這裡。
可除了盛芸,誰又會真心照料綺兒。
他母親實在糊塗,簡直!
惡毒的話,豐旗說不出口,他到底為人子。
可那行為,於他就像剜心,他八抬大轎娶回來,精心嗬護在手心的人,他母親,怎能!!
何謂夫妻?不隻是有福同享,更是要有難同當。
若因為怕牽累,而去殺妻,豐旗寧可一死。
這樣的家族,早滅亡的好!
“已經讓人去請了,一會就會過來。”
李易話剛落,衛綺和芸娘就來了。
瞧著豐旗,衛綺臉上揚起笑意,“夫,君。”
她甜甜的叫道,臉上是孩童般的純真。
豐旗不由眼眶發熱,是他無能,一衛家被誅時,幫不上一點忙,眼睜睜看綺兒肝腸寸斷。
二隻看到她瘋傻發狂,卻不知她在府裡遭受了何等欺負。
豐旗眼眶越來越紅潤。
李易和芸娘對望一眼,靜悄悄退走,把空間留給兩人。
行走在園子裡,李易看著一叢叢盛開的花朵,驀地開口:“芸娘,蘇家少夫人是個什麼樣的人?”
自古,母不賢,受罪的不光是媳婦,兒子夾在其中,更是痛苦。
像豐旗,知道是自己母親授意侍女迫害衛綺的那刻,大抵是痛不欲生的。
尋常人,還能打罵,但生身母親,你能如何?
尤其當她打著為你好的旗幟,那更是簡直了。
怕恨不得吐出一缸血來。
母愛,李易一直挺缺的,他的腦子裡,是想象不出母親的容貌的。
但受豐旗這事的觸動,李易莫名想知道蘇家少夫人,也就是這具身體的母親,她是個什麼樣的人。
芸娘看向李易,握住了他的手,“我見過幾次,極是溫柔可親,當真是水一般的女子。”
李易眼神狐疑,“我雖然失了記憶,但聞家可也是將門,這種家庭的姑娘,多少會英氣的很吧。”
“你自己都猜到了,還問我。”芸娘失笑,李易的母親,她是真的見過。
可親確實是可親,溫柔的話……
“好個漂亮的女娃,可惜我家閒兒晚生了幾年,倒是不能搶來做媳婦了。”
“不過,恒小子正合適。”
芸娘跟聞恒的婚約,有一半原因在李易母親身上,她一眼相中了芸娘。
秉著肥水不流外人田,李易年紀對不上,兒子不行,還有侄子嘛。
李易揚唇一笑,蹲下身子,示意芸娘上來,前麵道路不甚平整,園子的改整不是幾日就能完成的。
“芸娘,同我說說她吧。”
“不必美化。”
在陽光下,李易背著芸娘,漫步走著,觀賞花草樹木。
隨著芸娘的話,李易眉頭越挑越高。
“槍耍的極好?組了隊女子軍?”
“極喜歡乾媒婆的事?”
“酒量一個頂倆?”
“…”
“李易,她活的很肆意灑脫,眸子就如火一般,她要上戰場,定不會遜色男兒。”
“漂亮嗎?”
“俗氣。”芸娘捏了捏李易的臉,“她要不漂亮,你能有那等容貌?”
“他們說我像蘇元帥。”
“嗷!”
“你怎麼掐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