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年年給你送此壽禮!”
人是被襄吾衛團團圍住了,但聲音隔絕不了,尤其這些壯年,聲如洪鐘,讓人想假裝聽不見都沒法。
出了宮門的李易等人,聽到這些話,麵色那叫一個精彩。
大乾可真是敢啊!
這是要開戰?
一邊思索,百官一邊扮演著聾子,腳步沒有絲毫停頓的朝前,恍若跟平常下朝一樣。
“近些日子要少入宮,凡事多留一份心,不要鬨事端。”馬車上,盛父提點李易。
“是,嶽父。”李易神色肅然,點著頭。
和芸娘回府後,李易讓歡吉去打探情況,禁軍剛到沒兩天,這會,還指望不了他們就建成了自己的情報網。
“真就怪遭罪的。”
李易給芸娘拆著頭飾,大乾在重要場合,雖也要著朝服彰顯對皇家的尊敬,但真沒楚國這麼重啊,相對輕簡些。
“娘子,在楚國曆史上,有沒有因為皇恩浩蕩,被朝服冠飾壓死的女子?”
“你呀,把女子想的太脆弱了。”
“就算暈,她們也隻會暈在家裡,在殿前失了儀態,如此大不敬,是要累極父兄、夫君仕途的。”芸娘隨口道。
換下衣物後,她靠在李易懷裡,“大乾這般,是要開戰嗎?”
“應當不是,以太傅的行事,他不會這樣高調宣戰。”
撫了撫芸娘的青絲,李易抬眸,“膈應那位呢,許想把人氣吐血。”
“要能氣死就好了,也省得一天天的,淨整事。”
“太上皇已經對周太傅起過念,經此一事,怕越發不會放過了。”芸娘低語。
“周任時,那不是省油的燈,他能這麼乾,肯定有謀算,與其擔心他,還不如擔心我。”李易揚唇笑。
“這倒也是。”芸娘讚同點頭。
“大殿那舞是不是挺好看的?”
哪知道芸娘的話題會岔的這麼快,李易下意識要點頭,急忙刹住車,咳了一聲,語氣裝作隨意,“哪好看了,很一般。”
芸娘笑出聲,“我瞧著就那麼霸道?”
“娘子最溫柔了。”李易咧了咧嘴。
“真是沒一句能信的,咱們周邊,就數你瞧的最認真,我都擔心你流下口水。”
李易仰頭笑,“我那是欣賞藝術,總不能辜負人家的成果,都是練了無數次,才能在殿前表演。”
“沒瞧出來,你還是這麼個高雅之人。”芸娘似笑非笑看他。
“叫娘子發現了,與眾不同的個體,總是難融於世俗,我也隻好隨著波浪,去遮掩自己,其中苦楚,難為外人所知。”李易唏噓。
瞥見芸娘微眯的眸子,李易靦腆一笑,不敢再往下裝了。
將頭埋進芸娘頸窩,李易蹭道:“娘子,跳個一曲?長夜漫漫的,孤枕難眠,人陪不了我,好歹讓這舞伴我入眠。”
“真就拿你沒法,想看什麼舞?”
芸娘從李易身上起來,柔笑看他。
“就……”
“姑爺,歡吉回來了。”
侍女的話打斷了李易,李易無奈一笑。
“回頭不許耍賴。”拉過芸娘抱了抱,李易親了一口,這才出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