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眼線時刻盯著他,彙報情況,皇帝才會放心。
整整十天,除非皇帝傳召,不然,李易都是在家裡待著,或讀書寫字,或下水摸魚,侍弄花草,要多悠閒有多悠閒。
“豐旗這次怕是要跟他母親徹底撕裂了。”
李易將芸娘攬坐在腿上,語氣清閒。
芸娘麵色淡冷,“那個毒婦,實在心狠,若一早知其是如此,就算豐旗再值得托付,衛伯伯都不會將衛綺嫁於他。”
“代子休妻,廣而告之,更甚的是,在綺兒的飯食裡下毒。”
每說一句,芸娘神情就冷一分。
“天底下哪有如此做人婆婆的!”
“衛綺不是下嫁,衛家風光之時,綺兒奉她為母,儘心伺候,換來的,卻是一朝失勢的厭棄。”
“她既這般害怕,當初又何必去攀附衛家。”
“她要不允,像現在這樣狠絕,天底下除了豐家,綺兒是無人可嫁?”
“喝口茶,氣壞了身子不值當。”李易輕拍芸娘的背,“豐旗和他娘是不同的,咱們就看他會如何處理。”
“要還是軟軟綿綿,府裡也不是養不起個小姑娘。”
“反正有牛壯那些人,餃子麵餅,不怕吃不完。”
芸娘一笑,頭靠在李易胸口,語氣輕沉,“好在她這會不曉事,不然,得傷心成什麼樣。”
搖了搖頭,芸娘轉過話題,“司侍郎,皇上讓你在家休養,這俸祿應是會照發的吧?”
“就那點錢,你也惦記上了。”
“他不至於做的那麼難看,這俸祿肯定是有的。”
此次到大乾的使團,回來麵對的並不是帝王的慰問,而是回家休養。
這休養到什麼時候,就看皇帝什麼時候想起你了。
無關緊要的臣子感受,從不在皇帝的考慮裡。
也就唯有李易,皇帝給予了幾分好顏色。
明明白白的展示了,什麼叫態度取決於價值。
“說好的掏國庫給我,結果,到現在,我連片金葉子都沒瞧見。”
芸娘瞟著李易,“常人娶妻尚有聘禮,司侍郎真是比我還會過日子呢。”
李易仰頭笑,“國庫空虛啊,我這趟回去,欠了一屁股債,到現在都還沒還清呢,娘子,就且再等等。”
“回頭迎娶之時,我一定給你擺滿一屋子。”
“金光閃閃,保管叫你晃花眼。”
揉了揉李易的臉,芸娘抿唇笑,“皇後大力發展民生,國庫沒個幾年,是不可能充盈的。”
“至於你個人的私庫。”芸娘搖了搖頭,“負債累累,彆說養家了,不被人追債到深山老林,就算不錯了。”
“你這話說的,哪裡就有這麼慘了。”李易失笑。
“等那些個公子哥回去,都前司的錢袋子就會豐厚了。”
“借錢歸借錢,我可沒說不要利息。”
“少不得要翻個幾番。”
“這都回去了,誰還理你。”芸娘笑瞧他。
“不理我?”李易勾起嘴角,“大乾如今氣盛,邊境強兵,蓄勢待發,他們哪個敢不掏銀子?”
“真比土匪還凶狠。”芸娘戳了戳李易的胸口。
“都是為了大一統。”李易長歎一聲,“自古罵名難背,總要有人去承受。”
瞧著李易一副無怨無悔的神情,芸娘笑的腰都直不起來。
“這臉皮,怎麼就能這麼厚。”
“厚嗎?”李易將芸娘的放在自己臉上,“大白天的,娘子怎麼能睜眼說瞎話,分明薄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