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易挑眉失笑,擱下茶杯站了起來,麵色難得的肅然,“楊主事放心,我從不讓底下的人吃虧。”
“隻要你的念頭不歪,這高官厚祿,不會是夢。”
“希望如此吧,大人可切不要是深坑啊。”楊奉長歎一聲。
李易白了他一眼,“你現在的膽子是越發大了,往日還是心裡腹誹,如今,當著我的麵,都渾不顧忌了。”
“這不是知道大人對下屬親厚。”楊奉咧了咧嘴,奉承了李易一句。
狼崽子某些方麵確實剝削,但脾性還算不錯,隻要你本職上不出疏漏,些許的放肆,他不會去同你計較,頗是隨和。
哼了哼,李易正待開口,一名衙役從外匆匆進來,“大人,宮裡來人了。”
楊奉眸子看向李易,砸吧了下嘴,這不會就要被收拾了吧?
完了,表態早了啊!
“大人,看在我功勞苦勞都有的份上,皇上要賜死你,你就彆拉上我墊背了,油膩膩的,你準不喜歡!”
在李易出去之前,楊奉急聲開口。
李易斜睨他一眼,“去會仙樓吃頓好的。”
“……”
犢子玩意!
罵罵咧咧了兩句,楊奉忙去了。
司劍就是個甩手掌櫃,眼下人走了,他少不得要把底下的事處理好,免得出亂子。
“臣參見皇上。”
禦書房很靜,侍候的太監在李易進來之前,就被屏退了。
半刻鐘過去,皇帝都沒有出聲,由著李易維持行禮的姿勢。
“知道朕為什麼急召你過來?”
足足一刻鐘,皇上才開口。
“臣不知,請皇上明示。”
“你一貫聰明,不妨猜猜。”
“猜對了有獎賞嗎?”李易嘴比腦子快。
皇帝微愣之後,揚了揚嘴角,“那就看你答的如何了。”
“今日一早,臣的嶽父往臣的住處來了一趟,同臣說了些豐禦史的事。”
“臣十分惶恐,出使大乾的不止是他,還有臣,他若勾結外敵,臣就是乾淨也會被糊上泥。”
“再加上,臣同他的私交不錯,這亂黨,我怕是跑不了了。”
“不瞞皇上,我這一日,都惶惶不安。”
“固然身正不怕影子斜,但這種事,都是寧可錯殺,絕不放過。”
“臣,實在命苦。”李易吸了吸鼻子,拿衣袖擦著眼角。
“你倒是一如既往的有什麼說什麼。”皇帝語氣淡淡,聽不出喜怒。
“豐旗被都察衛帶走後,太常寺典籍拿著密信去了東衛司,你可知道那信上寫了什麼?”
“皇上,這臣真猜不出。”李易苦笑。
“信上說,祝顯之同大乾早有勾結,意圖謀奪楚國江山。”皇帝聲音沉緩,目光凝在李易臉上。
李易眸子亮了亮,“皇上,我這就領人把他抓去拷打!”
“祝顯之是太上皇器重的人,憑刑部,可動不了他。”
“隻要皇上下令,書生亦可提刀!臣願為皇上拋頭顱!”李易鏗鏘有力的開口。
“不急,出宮後,尋個由頭,你邀他喝上幾杯。”
“祝顯之對你的防備不深,或許能探出些什麼。”皇帝凝聲道,眼簾微低,斂去眸子裡的鋒銳。
在雙方都有嫌疑的情況下,就讓他們去碰撞,總有一方會露出馬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