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城防司無事?”
韓文敬仰頭飲了口酒。
“忙中偷個閒。”武將砸吧了兩下嘴。
“昨天的事,我可聽說了。”
“你呀,衝動了。”
“不過倒也能理解,誰能不在意所娶之人的貞潔呢。”
“好好想想怎麼賠禮道歉吧。”
“昨天鬨成那般,林二小姐心裡不定怎麼氣惱,府陽街有家銀器店,東西很不錯,我媳婦每次鬨性子,我都是去那。”
“招給你支了,看你自己怎麼做了。”
武將拍了拍韓文敬的肩膀,邁步出了酒館。
韓文敬端起酒杯,剛送到嘴邊,他頓了頓,接著放了下來,靜靜坐了會,韓文敬起身離開。
“把這幾個都包起來。”
府陽街銀器店,韓文敬打斷掌櫃的介紹,讓他把拿到櫃麵上的銀簪等物都打包。
“真的假的?”
“錢大那小兒子,不是他的?”
兩人走進銀器店,一邊看銀器一邊說著話。
“何止是小兒子,大兒子也不是。”
“那兩人趁錢大外出賣貨,不知道苟合了多少次。”
“錢大婆娘一開始就嫌他木納,一心想嫁給情郎,可家裡訂下的親事,哪是她說退就給退的。”
“聽說啊,早在成親前,那娘們就把身子給了情郎。”說話的人壓低聲音。
聽的人一驚,“這,這新婚夜沒落紅,錢大能沒發現?”
“人醉的死死的,那婆娘隨便整點雞血,這事不就糊弄了過去。”
“這……”
聽的人顯然沒想到還能這樣操作。
“錢大也是倒黴,這麼些年了才發現,白替人養了這麼久的兒子。”
“其實有幾回,錢大是起了疑的,奸夫淫-婦都讓他堵了。”
“但那婆娘哭鬨著,一副堅貞的姿態,加上並沒真正捉到人,她娘家又氣勢洶洶過來問罪,錢大就以為是自己誤會了。”
“好一番道歉認錯呢。”
“這娶妻啊,眼睛真得放亮,萬一娶錯了啊,可就得當王八了……”
兩人買好了東西,說著話,越走越遠。
韓文敬捏了捏錦盒,和林姌相處的一幕幕在他眼前浮現,他似乎,從未見林姌有過歡愉的表情。
林家家宴獨獨叫了江晉。
林勁為江晉宴請眾人。
江晉和林姌,昨日偏偏去了同一家酒樓。
越是想,韓文敬心裡就越紛亂。
江晉裹住帶走的人,真不是林姌?
如果不是,他為什麼讓護衛纏住自己。
林勁到君滿樓,明明看到他被靖安侯府的護衛糾纏,卻視而不見。
林姌下樓,為什麼要戴著頭紗,真的隻是形容不便見人?
吐了口氣,韓文敬試圖壓下紛亂的心思。
林姌是從將軍府出來喝止他和林勁的,他不該多想。
韓文敬晃了晃腦袋,想把疑心甩出去。
但起了念的東西,越是想消除,就越反複出現。
“跑了這麼些天,對這中心處的大小道,可熟悉了?”
李易回府後,叫來唐家的密衛。
密衛們點頭,“侯爺儘管吩咐。”
“今晚,在忠靖公府放把火。”李易緩緩吐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