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易目光掃過去。
張禦史揮到半空的刀停住了,哐當一聲,刀落在了地上。
“哪隻腳踩的你?”
李易看向一旁呆傻住的茅風。
茅風喉嚨咽了咽,“右腳。”
李易伸出手,護衛遞出棍棒。
一腳將張廉踹翻,李易踩住他的胸口,不讓他動彈,接著一棍朝張廉的右腿打了下去。
淒厲的慘叫聲直衝雲際。
“張禦史,你最好彆亂動,皇上事務繁忙,我不想擾他。”
李易頭也不回,警告要衝上來的張禦史。
“哪隻手打的你?”
李易看向茅風。
“右,右手。”茅風直咽口水,這一刻的江晉,太不一樣了。
“不要,靖安侯,我錯了!我錯了!!!”
“我再也不敢了!!!”
張廉滿頭冷汗,眼淚鼻涕糊了一臉。
當時在君滿樓,他是第一個被砸暈的,以至於,根本沒瞧見李易的狠厲。
“做都做了,道一句錯,就能彌補?”
李易笑了笑,一棍砸了下去。
骨頭的碎裂聲,讓張廉眼珠子瞪大,當場疼昏了過去。
“靖安侯,是不是夠了?”張禦史聲音陰沉,隱忍著怒火。
李易抬了抬眼簾,“本金夠了,但利息……”
李易一腳踩在張廉左腿上,哢嚓的聲音在寂靜的環境下,格外清晰。
張廉嘶吼著醒來,李易眼皮子動也沒動,一棍砸下,打斷張廉的左手。
低了低身,李易捏開張廉的嘴,讓他能咬住木棍。
免得不小心咬到舌頭。
“你!”
張禦史咬牙切齒,手捏的咯咯響。
“張禦史該慶幸,我留了貴公子一命,鬨到皇上那裡,何止隻是斷四肢。”
“我要一哭二鬨三上吊,您怕都得去刑部走一遭。”
“行了,彆擾著張禦史了,走。”
李易招呼了聲傻愣的茅風,一行人隨在李易身後。
“老爺。”
管家喚了聲張禦史。
張禦史腮幫子緊繃,卻沒有讓人阻攔李易。
“去請大夫。”
看了眼張廉,張禦史徑直走了。
“江晉,你也太霸氣了!”
出了禦史府,走出去好一段路,茅風呐呐說道。
“你怎麼知道酒有問題?”
“我明明還沒把酒給你送過去。”茅風一臉疑惑。
李易沒答他,把人帶去了醫館,宋曹提過醒,李易早就讓護衛在暗中盯著張廉。
那小子偷買砒霜,又在自己手裡吃過虧,十之**就是給他備的。
倒是不傻,還知道借茅風的手,怡香居那出戲也演的不錯。
羞辱茅風,激怒他,再輸給他,誰會疑心酒有問題呢,隻會覺得他是存心欺辱茅風。
在都宣城眾人的認知裡,紈絝子弟是沒有那麼複雜的壞心思的。
活著的江晉才有價值,死了,皇帝可不會為他追究到底。
換過手,張廉腦子進水了才會承認砒霜是他放的。
最後,可能還是茅風倒黴。
“去報官,張禦史次子下毒謀害我,其內應有同謀,讓刑部徹查。”
醫館門口,李易凝聲道。
現在不同之前,皇帝那裡,他已經站穩了腳跟,隻要身份沒揭穿,李易可以隨便鬨。
他又不是真的江晉,哪管靖安侯府以後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