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年定親時,我曾給過你一塊圓形玉佩,江晉,你可否將之歸還我。”
李易走過去,抬手將茅文蘊禁錮在一個狹小的空間,眸子凝視著她。
“你不是真的江晉,對嗎?”
茅文蘊抬起頭,直視李易,眼裡並無懼怕之色。
“靖安侯府出事前,在吳州,我們見過麵,還記得你對我說的第一句話嗎?”
“你看,你答不出來。”
“你或許連自己住過的客棧都說不上名字。”
“你究竟是誰?”
李易揚起嘴角,退後一步,“何時起的猜疑?”
“在浣湖,你見到我時,我在你眼裡,沒有看到半絲波動,那不是釋然,而是真的陌生,毫無印象。”
“這一路,不管是行事風格,還是性情,都告訴我,你絕不是江晉。”茅文蘊緩緩吐字。
李易拿過茶壺,閒閒的倒了杯茶,“你大哥沒同你說過,在彆人的地盤,一定要謹言慎行,有些話是不能吐露出來的。”
“活著不好嗎?非要我給你選個死法。”
“與其受人所製,一輩子被囚禁,我倒寧願死的明白。”茅文蘊款行兩步,拿起茶水抿了一口。
李易瞥她,“你倒是隨意了,也不怕我在茶水裡下藥。”
“有區彆?”
“橫豎都是死。”
“話雖如此,但死法有很多種,七竅流血可不好看。”李易拿過茅文蘊手裡的茶杯,當著她的麵,往茶水裡倒下藥粉。
“我這人比較心善,見不得姑娘家受罪,喝下它,好好睡一覺吧。”
李易把茶杯遞給茅文蘊。
茅文蘊看著晃動的茶水,輕輕啟唇,“他還活著嗎?”
“墳頭草一茬又一茬,今年開春,又該三尺了。”
“你動的手?”
“這就冤枉了,我甚至不知道江晉長啥樣。”
“認識以來,這大概是你唯一一次說真話。”茅文蘊揚唇淺笑,將茶水一飲而儘。
“江晉在吳州時,我確去過,但並未得見。”
李易抬了抬眸,“玉佩也是詐我吧。”
“確有一塊圓形玉佩,但那是江晉贈與我,而非我給他。”
茅文蘊扶著桌子,身體緩緩軟倒下去。
“後悔嗎?”
“這一路風餐露宿,晝夜兼程,你都熬了過來,可見並不想死。”
“何必呢,答案就那麼重要?”
茅文蘊眼簾輕動,紅唇微微張合,卻發不出聲音。
李易半蹲下,直到茅文蘊的眼睛徹底閉上了,他才站起來。
“彆耽擱了,即刻送去紫京城。”
喚來人,李易神情肅然的吩咐道。
原本還猶豫,是把人留在邊境呢,還是送去紫京城,現在徹底不用思量了。
“這怎麼回事?”
唐正奇進屋瞧見這一幕,走過去摸了摸茅文蘊的脈息,“我還以為你把人弄死了。”
“軍營這麼閒,還能過來這裡?”李易斜瞅他。
“又無戰事,此地離軍營不遠,我回去,也就一會會功夫,每一處,我都有交代,怎麼就不能稍稍走開了。”
“雖是無意吧,但到底是我把人拍暈了,總得看看情況。”
“你這是做什麼了?”唐正奇看向李易。
“茅文蘊不是普通的姑娘,我送她去實現價值。”
“行了,一旁待著吧。”
李易揮了揮手,示意護衛把人帶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