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廚房做些補品,等芸兒和劍兒起了,就送過去。”
“外頭看著些,彆叫人去擾他們。”
“是。”侍女屈了屈身,退了出去。
床榻上,李易撫了撫芸娘的臉,眼裡難掩心疼之色,侍郎的掌上明珠,自小被千嬌百寵,連重物都不曾提過,她是怎麼熬過來的。
要有多強大的內心,才可以在青樓遊刃有餘的賠笑,不露哀色。
活的那麼艱難,卻從未放棄過,以她的姿色,完全能讓自己過的舒適,可心底多少傲氣,寧肯選擇在淤泥裡掙紮。
夜深人靜的時候,她可有一刻得到過安寧。
李易鼻頭泛酸。
芸娘睜開眼,對上的就是李易通紅的眸子。
“怎麼了。”
芸娘抱住李易,柔聲問道。
“你昨晚沒應我,越想越讓人難受。”
“嫁不嫁?”
“嶽母就在莊子裡,你再不同意,我就跟她哭去。”
“讓她訓你!”李易偏過頭,威脅道。
芸娘剛醒,腦子還有些不清明,愣了兩秒後,哭笑不得。
“李易。”
芸娘把頭靠在李易懷裡,“我是願意的,可……”
“願意就行了。”
李易直接打斷芸娘後麵的話,“太陽透窗了,我讓人打水進來。”
“洗漱用點東西再睡。”
“我跟嶽母打過招呼了,等下午我們再陪她逛。”
芸娘望向李易,伸手揉他的臉,“你怎麼不叫我起來,娘肯定以為我們昨夜縱欲過度,你是不是覺得我不怕羞的啊!”
回了家,身後有依靠,丟卻的廉恥已經被芸娘撿了起來。
李易手撐著頭,隨口道,“嶽母哪會多想,也就覺得我們貪睡。”
李易話音剛落,敲門聲響起,“姑爺,可是起了?”
“廚房熬了補湯,這會正適合喝。”
芸娘瞥著李易,李易咧嘴,“我去給你取衣物來。”
掀開被子,李易麻溜的下了床。
昨夜哭了一場,芸娘心裡鬆快了一些,今天的精氣神,明顯比昨天要好。
“李易,等晚間,我把所有的事,原原本本的說與你。”
出房門的一刻,芸娘看向李易,下定決心般的開口。
李易握住她的手,“芸兒,你若無法麵對,我們就往後緩緩。”
“不急。”
李易是想知道當年的始末,可要是把媳婦逼瘋了,這特麼上哪哭去。
芸娘搖了搖頭,“我一直不敢麵對,可那不是逃避就能不存在的。”
“李易,我如今有你在身邊,不該再畏懼了。”
芸娘打開房門,抬起眸,直麵照射過來的陽光。
李易上前握住她的手,兩人相視而笑。
“劍兒,你身體剛恢複好,還是需克製些。”
飯桌上,盛母聊家常般的說道。
李易當即不好意思的低頭,“嶽母說的是。”
芸娘瞅他一眼,默默飲了口湯,在她爹娘麵前,李易是真能裝,一副溫厚女婿的模樣。
可實則,焉壞焉壞的。
上一秒還在笑著,下一秒屠刀可能就揮了過來,叫人防不勝防。
好在他凶狠的一麵都是對敵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