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稟太上皇、皇上,司侍郎身體剛愈,難免較常人要脆弱。”
“並無大礙,再過會就能醒了。”
為首的太醫麵色沉穩,不急不緩的開口。
雖沒明言,但這話,明明白白表示李易是真暈。
“父皇,可要去宮外尋大夫?”
“免得疑心太醫院迫於朕的威嚴。”皇帝聲音淡淡。
太上皇臉色難看,“既是長秋殿的人犯錯,自有朕處罰。”
“帶回去,杖八十!”
語畢,太上皇甩袖離開。
孫汪頹然的坐在地上,他為太上皇辦了不少醃臢事,太上皇不會讓他落在皇上手裡。
沒了價值的廢棋,也就沒了存在的必要。
是他輕心了,竟以為那隻是個文弱書生。
陰溝裡翻船!
太醫院,李易微睜開眼,他沒找老陰貨算賬,竟先盯上他了。
這長秋殿要去了,就真的渾身長嘴也說不清了。
他現在,可還沒到失寵的時候。
他今日的表現,皇帝應是滿意的,像這種帝位之爭,左右逢源的,最不被待見。
帝王想要的是絕對的忠心。
“勞煩各位太醫了,我覺得好多了。”
李易坐起身,扶著床板起來,“不必攙扶,我自己能走。”
“就不打擾你們了。”
李易道完謝,在太監的陪同下,朝宮外走去。
“司侍郎,皇上很是氣憤,那孫汪已經被懲處了,您身子骨弱,需得精養著,藥材在您昏睡時,就送去了府上。”
宮門口,太監對李易說道。
李易感動不已,“皇上厚愛,臣無以為報,但有差遣,萬死不辭!”
拿袖子擦了擦眼睛,李易塞了一個錢袋給太監,“有勞公公陪我走這一趟,一些茶水錢,切莫推辭。”
“司侍郎就是客氣。”
太監臉上的笑真摯了幾分,“府裡既來了人,咱家便回去複命了。”
“公公慢走。”
李易極是有禮。
等人離開了,李易走向不遠處的馬車。
太監雖沒人權,但卻是最不能得罪的群體,他們要隔三差五的在皇帝跟前說你的壞話,挑撥挑撥,你就是再忠心耿耿都沒用。
馬車裡,李易閉目養神,周家和侯家的關係,就如同當年的蘇、聞兩家。
盛父退了聞家的親事後,本打算和侯家定親,但剛議,芸娘跟聞恒私奔了。
這事,讓侯家落了麵子。
兩家自此疏遠。
他作為芸娘的丈夫,侯家對他,肯定是不喜的。
侯家不喜,身為外甥的周攀、周圭,自不可能對他親熱。
所以,他想進周府,理由必須讓他們無法拒絕。
點了點腦袋,李易嘴角微揚,整個楚國,誰比他更好扯虎皮。
……
“姑娘,請隨我來。”
一路急行,茅文蘊被送到紫京城,剛下馬車,她就讓人帶進了宮。
走到青磚上,茅文蘊暗暗蹙眉,大乾的皇宮?這究竟是什麼意圖?
走了好大一會,茅文蘊被帶進一宮殿。
“姑娘稍坐歇息,切記彆亂走,內宮森嚴,要被當成刺客,可是了不得。”
宮女交代了一聲,人就退了出去。
偌大的宮殿,此刻隻有茅文蘊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