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易,你答應過我,無論何時,都不會丟下我。”
“生同寢,死同穴,我不拖你後腿,但你必須平平安安的。”
芸娘抱住李易,紅唇輕抿。
相處這麼久,芸娘對李易的了解,幾乎要超過自己,他交代的這麼清楚,是為了到時即刻送她走。
李易在建安籌謀多時,不可能輕易放棄。
而這就意味著高風險。
芸娘知道李易本事大,可作為妻子,她無法不去擔心。
“娘子,我同你說過的,貓有九條命,我有十條,”
李易在芸娘額頭上親了親,“這麼漂亮的媳婦,我可舍不得死。”
“要真不可為,我肯定不死磕。”
“咱大乾有人。”
“大不了,我也橫推。”李易微抬起下巴,睥睨道。
以大乾的國力和武器,一路攻到建安,真不是多難的事。
之所以沒這麼做,是李易不想橫屍遍野。
能減免就儘量減免。
處在任何位置,都得敬畏生命。
但如果實在沒法減免,那就隻能大戰了。
“多加小心。”
芸娘擠出笑容,“我去讓廚房把飯菜端上來。”
“今日有你喜歡的紅燒魚。”
“再沒胃口也要用些。”
李易一笑,刮了刮芸娘的鼻子,“娘子,你這整的跟吃斷頭飯一樣。”
“不許胡言。”芸娘瞪視李易。
“是我說錯話了。”李易拉了拉芸娘的袖子,“娘子,餓了。”李易拖長音,眸子濕漉漉的看著芸娘。
芸娘揉了揉他的臉,揚起笑意,轉身去廚房。
打算給李易再做道湯。
宮裡,皇帝麵色鐵青,“照這麼說,朝堂上,近乎大半都是父皇的人!”
“他拿朕當什麼!”
皇帝掀翻了桌子,胸口直起伏,眸子猩紅。
“早在那麼多年前,他就開始布局了。”
“從始至終,他就沒想過把皇位給朕!”
“來人,擺駕長秋殿。”
“他既不慈,朕也無需再顧念父子之情!”
皇帝一字一句,殺氣騰騰。
“皇上,襄吾衛統領已經去了長秋殿。”
勾胡俁看了看皇帝,低聲道。
皇帝微愣,轉瞬暴怒,“好!”
“真是極好!!!”
“連他都是父皇的人!!!”
皇帝驀的盯著勾胡俁,“你呢,你是為誰辦事?”
“臣隻忠於皇上!”
勾胡俁單膝跪下,腰板挺直,目光沒有任何閃躲。
皇帝蹲下身,直直看著勾胡俁。
好一會,他站了起來,走了兩步後,皇帝平靜出聲,“他能鼓動百姓,朕也能。”
“把太上皇這些年的所作所為,不必遮掩,全部叫他們知道。”
“朕倒要看看,麵對這麼一個心思深沉,陰險卑劣之人,那些愚民,會不會擁護!”
“徹查駐軍。”
“再往周家去一趟。”
“把人都帶去東衛,嚴加看守。”
“若有差錯,你不必來見朕了。”
皇帝側頭,聲音裡沒有夾雜任何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