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都是驚愣。
“元帥,這定是敵人的奸計,以你的名號,來聚攏人心,攻入建安後,一步步弄垮楚國。”
“我們可千萬不能被他們蒙騙!”
“沒錯!”
先是少數人搶聲,接著大多數人都激憤起來。
“賊人的計謀絕不止如此,後麵肯定會想方設法抹黑元帥,來證明他才是真的。”
“這些奸邪,當真可惡!”
眾人唾沫橫飛。
周攀看著這同仇敵愾的一幕,眸子眯了眯,像蘇閒這種人,一旦為敵,要立馬乾掉他。
一刻都不能拖。
不然就是今日的場麵,短短時日,他就將軍心凝了起來。
並且異常狂熱。
蘇閒知道綏安縣起兵的事不可能瞞住,乾脆自己說出來,沒有自證,隻是讓這些人自己思考。
同吃同住,一起操練,民兵對大軍已經有了歸屬感。
他們投入蘇閒麾下,是因為他蘇家人的身份,如今突然再冒出一個,任誰也不想承認自己麵前的這個元帥是假的。
頓頓白米飯,比正規軍隊高三層的軍餉,這些都是實打實的。
他們不願,也不能接受自己投錯了人。
所以,他們認定司劍就是蘇閒,尤其身邊人都在討伐,這說明什麼?說明這就是敵人的計謀。
往後,無論有多少對蘇閒不利的言論,這些人,也隻相信自己的元帥。
瞧著罵的臉紅脖子粗,拳頭都揚了起來的衛兵,周攀低下眸,一開始或許是有人帶動,但現在,所有人都是發自內心的憤怒。
他們已經開始維護自己的元帥了。
假以時日,這些人會甘願為蘇閒赴死。
“你真是個很可怕的敵人。”
周攀看著李易,緩緩吐字。
“若綏安縣沒有被屠戮,建安形勢還是像往常那般,僅僅隻是二帝相爭,你應已經對我動手了吧?”
“彆把人想的那麼陰狠,周家要沒招惹我,我乾嘛去給自己樹敵。”李易笑的和煦。
周攀翻白眼,“你就裝吧,侯家跟左相越走越近,在我們通過太上皇壓製你前,以你的果決狠辣,定會先一步整垮我們吧。”
“你這不廢話。”李易斜著周攀,“三歲孩子都知道還手,你還指望我站著任你們打?”
“往事就彆提了,越提越上火。”
李易招手叫來護衛,“讓夥房辛苦些,給周二公子單獨熬個粥,這受傷,還是要吃清淡點。”
周攀嘴角抽了抽,“說好的揭過,你心胸就不能寬廣點?”
“你媳婦好看嗎?”
“小衣是什麼樣式的,平日聲音可嬌軟,那身子……”
“你瞧,我才說兩句,這臉就黑了。”
“周圭可是撕扯我娘子衣物。”
“沒趁機磋磨,捏柿子一樣玩弄,我已經很大度了。”
李易打開水袋飲了口,“這次,是你非提的,這不開心的記憶被勾起,不得有個表示?”
“要對得起你們揚起的屠刀啊。”李易朝周攀挑眉。
周攀撇嘴,卻也沒再說什麼,受傷確實要吃清淡點。
周圭要知道這事,非吼的全軍營不得安生,你倆聊天,關我啥事!
憑什麼讓我喝粥!!!
喝也是我大哥喝才對!!!
將密信燒乾淨,“蘇閒”起了身,“傳令下去,所有人即刻集合,帶好兩日的乾糧和水。”
“是,元帥。”
親兵衣擺帶風的去下達命令。
在第三次同襄吾衛廝殺後,駐軍退回了昌縣,他們一路屠戮,所過之處,沒留任何活口。
民怨滔天,隊伍裡的人,在一次次拚殺中減少,而又無兵填補,眼下就是困獸在做最後的掙紮。
昌縣攻破之日,就是駐軍覆滅之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