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家人,骨子的血性,不容許他們退。”
“造成這一切,罪大惡極之人,是司劍和周逄齊。”
“皇上當打起精神,誅殺逆賊。”
在眾人的勸慰下,“蘇閒”抬起了頭,眼裡仍帶著哀色,“眾卿覺得該如何?以我們的兵力,怕是難抵禦。”
“隻需撐上幾日,周家是叛變了,但各地駐軍心裡是向著皇上的,已經在奉旨趕來了。”兵部尚書沉聲道。
“襄吾衛加上皇上手裡的兵將,攔住他們,不是難事。”
“等駐軍來了,前後夾擊,可徹底肅清這幫逆賊。”吏部尚書憤憤出聲。
有這兩位帶頭,眾人情緒上來了,唾沫橫飛,就差指著李易和周逄齊的腦門。
“任何一場動亂,受罪的都是百姓。”
“把周邊的人,都聚集到建安,也免得卷進這場大戰裡。”
“蘇閒”悲憫的歎了一聲,“不早了,今日就到這,諸卿辛苦,都回去歇息吧。”
見“蘇閒”臉上是掩不住的疲憊和悲色,眾人沒再賴著,躬了躬身,齊聲道:“臣等告退。”
他們一走,“蘇閒”臉上的神情斂去,看向一旁的親衛,語氣淡淡,“相爺可有指示?”
“隻七字,拚殺至最後一人。”
“蘇閒”抬了抬眸,這一刻,他臉上的猙獰才顯現出來,“血流成河嗎?真是叫人期待呢。”
隨著夜幕越來越深,一切開始靜了下來。
“襄瑜?”
“你不是……”
皇家彆院裡,信王指著襄瑜公主,瞪大了眼。
“皇兄,彆來無恙,所有楚氏子弟,都在這嗎?”
“絕大部分都在,還有一些沒從封地趕過來。”信王垂著頭,沒什麼精氣神。
楚氏就這麼倒了,他往後的日子可怎麼過啊。
一想到這些,信王就想哭。
襄瑜公主默了默,“皇兄,假蘇閒將你們趕到這裡,並不是心胸寬廣,不想再遭殺孽。”
“而是……等齊了,一次性殺乾淨。”
“這偌大的彆院,防守之鬆懈,連我都可以摸進來,可見他並未把你們放在眼裡。”
“隨手一刀的事罷了。”
“襄瑜,你快帶皇兄逃出去!”信王臉色白了,腿直哆嗦,他不想死!
襄瑜公主扯了扯唇角,有著苦澀,“皇兄,你還沒看明白嗎?”
“不管哪方贏,你我都是拿來血祭亡魂的。”
“當年的債,得有人償。”
“父皇不是死了!”信王低吼。
“風嶺數十萬人,光父皇便夠了嗎?”襄瑜公主聲音極輕,眸子如古井般沉寂。
“襄瑜,皇兄不想死!”信王抓著襄瑜公主的手,眼裡寫滿渴望。
“弦兒應是會走了,要不要為他爭取生路,全看皇兄自己了。”
“這些年,你身為楚家人,享受著榮華富貴,眾人追捧,也是時候償還了。”
襄瑜公主抽回手,邁步去往下一處,讓信王自己思索。
天色漸漸亮起,李易遙望建安的方向,眼底是刻骨的寒意。
梁孟,洗好脖子,老子來宰你了!
“休整一刻。”
回頭望了望,李易讓田戒去傳令。
調一調狀態,才能加快行軍的速度。
沒人說話,大家都默默補充水和食物,一路被誣陷和謾罵,他們手裡的槍尖已經急不可耐,勢要將那些倒打一耙的玩意捅個對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