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芸兒你派人去接了?”
盛父知道芸娘被送去了大乾,但具體的情況,並不清楚。
許久未見妻女,他心裡不想是不可能的。
“路上顛簸,芸兒動了胎氣,一直在隋州養著,大夫叮囑,不宜出門。”
盛父眉心當即一擰。
“荀叔已經過去了,他的醫術,嶽父是知道的,母子定不會有差池。”
聽荀修去了,盛父提起的心落了下去。
同李易進帳後,他把登基大典要走的流程細細說了一遍。
“做了皇帝,就要顧惜自身安危,你肩負的,將是整個楚國。”
盛父眼裡有著期許,“大破大立,希望楚國能在你手裡走向輝煌。”
“元史品性純良,沒什麼大抱負,你無需擔心外戚弄權。”
“將來,給點錢,給點地,也就行了。”盛父拍了拍李易的肩。
“嶽父,小婿是盛家救回來的,就是站高了,也絕不會疑盛家。”李易麵色嚴肅的開口。
盛父欣慰笑了笑,“閒兒,人心複雜,有時候你不想,但旁人會逼著你選擇。”
“楚國能臣約七成被梁孟宰殺,現存的大臣裡,毫無疑問,盛家會一躍成為最頂尖的權貴。”
“國政混亂,我不可能撒手不管。”
“你是有遠大目標的,可開新政,阻礙重重,勢必會惹人不滿。”
“君王要做的是權衡各方,盛家勢大,就會讓人忌憚,閒兒,盛家會是刀,但你不能讓這把刀威脅到自己。”盛父眸色深遠,幽幽出聲。
李易瞳孔微張,盛父這是想以盛家為刃,助他開新政,施展拳腳。
功成後,以盛家,平朝野怨憤。
李易喉嚨動了動,他何其有幸,丈人不坑彩禮就罷了,還傾其所有。
“嶽父。”李易有些哽咽。
“沒出息。”盛父笑罵了一句,“閒兒,這楚國,你一定要撐起來,百姓,太苦了。”
將該說的都說了,盛父走出了營帳。
李易手指縮了縮,他肩負的遠比想的要重。
“姐,你要不消停消停,彆整藥膳了,你看看我外甥都成什麼樣了。”
溫方祁看著李潤胖乎乎的小臉,壯著膽子開口。
溫媱瞥了瞥他,讓宮女把李潤帶去禦花園玩耍。
“小孩子壯實些,抗摔。”
溫媱輕叩著頭,慵懶的啟唇,整個宮裡,大概就她過的最輕鬆。
想睡多晚能睡多晚,吃喝不愁,也沒人使喚她。
日子很快活,但也無趣。
“楚國勝了沒,李易要什麼時候回來,他是不是又招惹姑娘了?”溫媱看向溫方祁,詢問道。
“姐,軍營裡,哪有女子。”溫方祁拿起個葡萄扔進嘴裡。
“我想好了,我到時假死跟他走。”
溫方祁讓葡萄嗆了,“潤兒呢?”
“自是一起。”
“這宮裡的榮華富貴,你全不要了?”
“祁兒,對我而言,丈夫孩子更重要。”
“弟弟呢?”溫方祁瞅著溫媱。
“你的年歲,已經可以娶妻了,哪還用我再操心。”
“有心儀的姑娘?”
溫媱來了些精神,目光灼灼看著溫方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