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璃兒,陸家子弟要入朝,你要麵對的非議,會極多。”
陸璃看了看陸瞻的臉,歉意開口,“二哥此番,受罪了。”
“皮外傷而已。”陸瞻笑,扯動到傷口,他臉抽了抽。
陸瞻往陸父書房去的那一刻,就沒想過全身而退,他做好了進暗室的準備,甚至交代了人,阻攔陸璃。
他雖非長子,但憑借聲名,足夠讓外界知道陸家動了離開陳郡的心思。
與其等外人來推動,倒不如自己掌握主動權。
之前陸瞻是擔憂給陸璃帶去麻煩,但既然她希望陸家出陳郡,他還畏縮什麼。
“二哥,我麵對的非議,可從沒停止過,多一件不算什麼。”陸璃給陸瞻續茶,瞧著陸瞻臉上的淤青,她心裡很不是滋味。
但陸璃怪的人,不是陸庾,而是陸父。
若非暗室比打罵更難挨,三叔不會采取這種方式。
瞧著這兄妹兩情意綿綿,互相心疼,李易默默站了過去,再不說點什麼,他要成背景板了。
“都餓了吧,咱們先吃飯,陸兄呢,也需要歇息。”李易正色道,意思早點吃完早點散。
“璃兒,男寵還是挑純良的。”陸瞻提點陸璃。
李易讚同點頭,“像我這種,就極純良。”
“……”
“吃飯吧。”陸瞻偏過了頭,實在沒眼瞧江易,臉皮簡直厚如城牆。
陸家,一眾年輕人聚在一起,房門緊閉,外頭還有小廝把守,儼然商量大事的模樣。
“二哥都決心離開陸家,你們還猶豫什麼?”
“若將來有作為,就回饋生養之地,若客死異鄉,那就是該有的命數,但至少拚搏過。”一青年聲音沉沉。
眾人對望一眼,眼神都漸漸堅定。
“收拾好東西,明早去學堂鬨過後,我們就離開陳郡。”
“太後會允許我們入朝嗎?”
就在眾人要離開,一個十六歲的少年低低出聲。
眾人都是頓住腳步,青年輕笑,“自然,太後可不是這些死守族規的族老,何況,有二哥呢。”
吃了定心丸,一眾人滿滿的鬥誌。
年輕的軀體裡,充斥著熱血,渴望名垂青史,為百姓銘記。
蕭家,夏靈摸了摸水溫,緩步退了出去。
約莫五分鐘,裡頭傳出蕭清月的聲音,“再取些熱水。”
夏靈應了聲,看著房門,她手心緊了緊,拎著水桶,她一步一步朝房裡走去。
輕敲了敲門,夏靈進了內室。
蕭清月長發披散,她靠在浴桶上,閉目假寐。
繞過屏風,夏靈的視線不再被遮擋,她提起水桶往裡倒水,花瓣在水的衝擊下,不停晃蕩。
夏靈彎了彎腰,朝蕭清月的右肩看去,白皙光滑的肌膚上,並無紅痣。
反複看了幾遍,夏靈放下心離開。
她前腳走,後腳蕭清月睜開了眼睛,她側了側頭,眼裡的情緒,讓人無從琢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