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李易握住陸璃的手,貼在臉上,陸庾肯操持婚事,陸父那,就不是唯一的選擇了。
若他死活不願,李易也隻好請老丈人環遊世界了。
像他這樣肯為嶽父花錢的女婿,可屬實不多了。
……
“校尉,沒搜尋到宋保,怕是已經……”都前衛頓了頓,沒再往下說。
殷承沒有意外,他隻是想不通對梁寧汐下手的目的是什麼?
一個廢帝之女,既無繼承權,又無人脈和錢財,價值可以說微乎其微。
“即刻把消息送去陳郡,用訓養兩年以上的信鴿。”
殷承凝聲開口,他的性子很謹慎,雖然這算不得大事,但千裡之堤,潰於蟻穴,他要用最快的速度讓李易知道梁寧汐失蹤了。
陸家,陸庾停了筆,朝陸璃身後看了看,“稀奇了,那小子居然沒跟著。”
“三叔那本《學說》,足夠他三天不眠了,哪還有心思出門。”陸璃款步坐下。
“這話味兒不對,還沒嫁呢,就心疼成這樣,這要嫁了,三叔怕連站的地兒都沒了。”陸庾直搖頭。
“三叔就愛拿人說笑。”
鬨了幾句,陸璃把一把匕首放到桌上,“這是打砸學堂時,一儒生掏出來的。”
“一旦出了人命,就當時那情況,都會紅眼。”
“死傷過半,陸家將會遭受整個陳郡的惡意,事態進一步擴大,輿論就該到我身上了。”
“遷都已讓朝臣不滿,有了由頭,他們會向我施壓。”
“朝堂,本就是君王與臣子的博弈,上位者要失了威嚴,這政令就難下達了。”
“三叔,陸家讓盯上了。”
“插手的絕不止王家,能在短時間裡聚集起一批年輕子弟,他們早就開始了。”
“內部的清理,要勞三叔費心了。”
陸庾靜靜的聽陸璃說完,轉身從書架夾層裡取出一張紙,“應該就這些了。”
陸璃愣了愣,“你早察覺到了?”
“不止我,陸子重也知道,不然,你大哥怎麼會去的剛剛好。上麵那些老頭,守死理是守死理,但沒一個蠢的,都不願折騰罷了。”
“知道我為什麼跟陸子重鬨的相見兩相厭?”
“陸家年輕一代的心性不行,不把他們放出去磨礪,陸家再深的底蘊,也經不住他們敗。”
“但陸子重就是不鬆口,說祖訓不可違,那個死榆木,說什麼都不相信《本綱》是教陸家人衝破禁錮。”陸庾說到氣處,破口大罵。
陸璃默默離遠了些,《本綱》是陸家,除嫡長子外,啟蒙必須會背的短篇,講了一個人被囚在牢籠裡,身上是厚重的枷鎖,但有吃有喝,還有人照料。
在牢籠外,是饑荒,暴政,屠戮,而這一切,都是你能睜眼看到的。
寫到這,短篇就停止了,很平淡,既沒有後文,也沒有任何主觀的引導,似乎就是鍛煉一下你的口舌。
“陸子重比茅坑的石頭都硬,你可千萬彆在他身上下期待。”陸庾摸了摸胡子,一派儒雅,好像剛才跳腳罵人的不是他。
陸璃輕笑,把紙張還給陸庾,“族中之事,還是三叔處理。”
“我明早會和李易去見父親。”
陸庾揚了揚眉,“帶那小犢子?”
“陸子重書房裡有幾副名畫,硯台更是難尋,你看著點,彆給損壞了。”陸庾反複叮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