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打開看一看?”
梁孟推了推畫軸,見蕭清月不動,他把畫卷展開,“她是你的生母,曾經的溱國皇後。”
“我雖然沒親眼見過這位皇嫂,但聽過她的賢名,可惜,廢帝深信雙生女的預言,逼死了她。”
“她未出嫁之時,最喜秀水街的蜜餅,每次經過,必要讓侍女買上幾個。”
“你大哥是嫡長子,在溱國,皇位繼承人是不能養在生母膝下的,廢帝一個草包,哪懂教養孩子,延嗣讓他教的驕橫跋扈,根本擔不起大任。”
“至於你姐姐,即便處理了你,廢帝依舊厭她、畏她,冷宮的日子,並不好過,缺衣少食是常事,嬤嬤們更是喜歡拿她解悶,手指長的針,就那樣紮進幼童稚嫩的身體。”
“淒厲的慘叫,傳不進縱情聲色的帝王耳朵裡。”
蕭清月抬起眸,把手中的白子落下,眸子直視梁孟,“我是蕭家的女兒,禁軍統領蕭圳的妹妹,溱國皇室,與我沒有任何關係。”
“他們的事,我不感興趣,也不想知道。”
望著蕭清月眉宇間的怒意,梁孟一笑,“罷了,不認便不認,隻是蘇閒真的不會心生嫌隙?”
“當年風嶺一戰,蘇家十八騎可大多是死在溱國人手裡。”
“蘇紀的頭顱,可還在……”梁孟沒往下說。
蕭清月渾身一震,她不可置信的抬起眼,她怎麼也沒想到,溱國會把蘇紀的頭當戰利品帶回去,且至今未安葬。
“你們簡直!毫無人性!”
“清月,任何感情,隻要沾染了血仇,就回不去了,早些醒悟吧,溱國對蘇閒做的事,足夠他憎恨所有梁姓人。”
“更何況,你這個溱國公主。”
“對了,聞家那些人,死的都極淒慘。”
“尤其是蘇閒的幾個舅舅,加一起,都拚不出具完整的屍身。”
梁孟語氣裡有憐惜,蕭清月盯著他,眼尾猩紅,嗆出一大口血。
“讓大夫過來。”
梁孟起了身,掃了眼棋局,他邁步走了出去,棋未了,勝負已分。
蕭清月推翻棋盤,跌坐在地上,整個人猶如被抽去了靈魂,她知道梁孟的目的,無非是擊垮她的心理防線。
可麵對蘇、聞兩家,她怎麼可能無動於衷。
捂住臉,蕭清月身體輕顫。
“駕!”
狂奔在山林裡,李易眉眼飛揚,再有一天,他就能到紫京城了,摸了摸懷裡的錦盒,李易臉上揚起笑,白玉的耳環,想來清月會喜歡。
當然,不能厚此薄彼,歆兒、溫媱、小藝,也都得精心挑選。
“指揮使。”
都前衛截停李易,麵色凝重,“殷校尉急書,讓你務必繞過漢水。”
李易眼簾掀起,“看來,內部確實不乾淨。”
“駕!”
李易猛夾馬肚,臉上的笑容已經消失的一乾二淨。
梁寧汐撕扯著花瓣,唇角是罌粟般的笑意,她豈是那麼好控製的。
這賬,馬上就能算清一筆。
夏靈退後了一步,滿臉驚疑,小姐?
“都說了無事不要進來,怎麼就是聽不懂。”
梁寧汐一步一步走向夏靈,眼裡的溫度一點一點冷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