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不早些說!”溫方祁捏緊了杯子。
都前衛瞧了瞧他,“校尉之前不是說,得有點邊界,不能去探查人家的家事。”
溫方祁瞪他,“那這會怎麼探查了。”
“指揮使交代的,他說你不通情事,照你的做法,這輩子都娶不上媳婦。”
“明知道馮家對人不好,你還彰顯君子之風,就是個傻蛋。”
“不是我罵的,指揮使罵的。”都前衛眼觀鼻,鼻觀嘴。
溫方祁擰了擰眉,“指揮使怎麼知道了”
“彆看我,我們可沒那麼多嘴,聽說是馮家的表親跑指揮使那顯擺的。”
“對了,你姐姐也知道了。”
溫方祁表情凝固,“你們怎麼說的”
“實話實說啊,合了八字,好事將近。”
溫方祁太陽穴直跳,“這個叫實話實說!”
“確實合了八字啊。”
“那是馮家自作主張,根本做不得數!你們傳消息前,居然不同我說一聲!”
“校尉,都前司的規矩,事關本人,不能提,由指揮使評判。”
溫方祁再忍不了了,這夥子就是想瞧他的好戲!
“校尉,你居然對我動手!”都前衛難以置信,“這情愛,果真害人不淺。”
“對了,指揮使還說,讓你收了偽君子的派頭,該硬氣就硬氣,喜歡就直接點,彆婆婆媽媽的。”
“他讓你跟大儒學的是學識,不是道貌岸然,麵上功夫。”都前衛邊跑邊嚷,三兩步跑沒了影。
溫方祁抿緊了嘴角,開始反思自己,他不戳破馮瑾貞的處境,好像是為了保全她的尊嚴,可和冷眼旁觀的人,又有什麼區彆
顧忌這顧忌那的,他又不是沒能力幫她脫離馮家。
他就是出身都前司,凶殘狠辣,裝什麼溫文爾雅、文質彬彬。
他的一切都是都前司給的,竟嫌棄起它了,溫方祁給了自己一巴掌。
“來人!”溫方祁沉聲喊。
僅片刻,周邊的都前衛就聚集到了他麵前。
“好久沒抄家了,兄弟們想必都很無聊,今晚酒水管夠,我請!”
都前衛眼睛一亮,“校尉,彆磨蹭了,前麵帶路!”
前廳,馮瑾貞看了看左右兩側侍立的侍女,指甲幾乎陷進肉裡,若非姨娘的病拖不得,她昨夜也不會同馮清源撕破臉。
庶女的可悲之處,走不出內宅,擺脫不了家族的控製。
哪裡是人,分明是換取價值的物品。
不到絕路,馮瑾貞並不想求溫方祁,她一旦開口,便隻能用身體去報恩。
這種結合,絕不是馮瑾貞想要的。
聽到腳步聲,馮瑾貞抬眸看去,和馮清源的視線對上。
沒了昨夜的暴怒,馮清源眸色平和,眼裡甚至有些和藹。
馮瑾貞心裡頓時一緊,她對這個父親,也算有些了解,不怕他怒,就怕他笑。
看她不受控,馮清源怕是不打算再用她拉攏溫方祁了。
今日後,她要麼被送走,要麼暴斃。
一個帶不了利益,威脅自家的庶女,馮清源絕對不會留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