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憋什麼壞呢?李易往後靠了靠,目光幽深,也不知道聞老爺子是死是活,梁孟帶走他,又是什麼目的。
一個癡呆的老頭子,能有什麼價值?
揉了揉眉心,李易推開了窗,他對溱國的掌控非常弱,像隱秘的東西,極難探到。
現在就看邱叔那邊了。
“指揮使。”密衛敲了敲門。
“進來。”李易轉過身,“大早上的,就乾起來了?”
隋州現在是人擠人,衛兵再怎麼巡視,也避免不了吵鬨的局麵。
密衛搖頭,“茅文蘊到了。”
李易眉毛揚起,哼笑了聲,“她還知道目的地在隋州呢。”
“這都多久了?不知道的,還以為她西天取經呢!”
密衛輕笑,“沿途的百姓,對茅文蘊極為感激。”
“備車。”李易抬腿往外走,他看看這女人將自己折騰成了什麼樣。
宅子裡,茅文蘊脫下衣物,邁進浴桶。
溫水包裹,本該讓人舒適,茅文蘊的眉心卻是緊蹙,大冬日的,在河堤邊遊走,不時下去探看,再厚實的衣服都扛不住,更彆說女子的肌膚嬌嫩。
茅文蘊一雙纖細的手,已經無法直視,上麵全是凍傷的痕跡。
“姑娘,指揮使來了。”侍女貼在門上,朝裡細聲道。
“讓他在偏廳稍坐。”茅文蘊從浴桶起來,擦乾身上的水,她穿上了侍女準備的衣物。
男裝穿久了,如今這衣裙,竟覺得陌生。
將衣帶係好,茅文蘊步伐極穩的出了屋。
李易敲著桌子,想著各處的布置,大婚那日,他絕不允許出意外。
聽到腳步聲,李易抬眸望去,隻一瞬,他眉心蹙了起來。
和他想的一樣,這姑娘不懂得心疼自己。
好好的一張臉,原本白皙細膩,此刻被一塊又一塊的紫紅色紅斑占據。
“茅文蘊,你可真能給人驚喜。”
李易沒好氣的開口,大步過去端詳她的臉。
“你這副樣子,要叫你家裡人瞧見,指不定以為我怎麼虐待你了。”
“手伸出來。”李易粗著聲。
茅文蘊退後一步,一臉平靜,“過些日子便消了。”
李易也不跟她多說,直接掀袖子,當看清茅文蘊紅腫如包子的手,李易抿緊了嘴角。
“茅文蘊,我真是受不了你們這些傻子。”
李易把人按坐在椅子上,在懷裡掏了半天,他甩袖走了。
他身邊,就沒有生凍瘡的,哪會備藥。
每當碰見這些無私奉獻的,李易除了敬佩,就是氣,氣他們不肯待自己好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