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易看向茅文蘊,嘴巴剛張開,不等他開口,茅文蘊撐著車座,身子轉了四十五度,頭九十度。
將李易排除在視線之外,連餘光都掃不到一點。
李易直翻白眼,看了看手裡的橘子,他包了起來,準備帶回去給田戒吃,這兩日,他著實辛苦。
因著人流量大,一段路足足走了半個小時,抱茅文蘊下車前,李易把剩下的橘子交給密衛,讓他一個都彆剩。
密衛眨巴眼,快速剝了個,咀嚼的那刻,密衛感動的捂住了臉,含糊吐字,“指揮使,糟老頭子坑騙人!我一會就找他算賬!”
“彆浪費,把手上的吃了。”李易搖頭,出身都前司,居然讓個糟老頭子忽悠了,這得返廠重修啊。
傳出去,能讓人笑一月。
訓練課程得改改,不能隻是加強武力和偵查能力,得讓他們融於市井。
任務失敗了,逃跑的時候,也能多個活命的機會。
抱起茅文蘊,李易下了馬車。
“你這人,酸也不知道說,我那些話,你到底聽沒聽?”
進門後,李易看著茅文蘊。
茅文蘊同李易對視,紅唇蠕動,“我以為你會塞進自己嘴裡。”
李易愣了愣,眼睛圓瞪,“茅文蘊!你居然有如此險惡的用心!”
“我真是看錯你了!”
茅文蘊輕揚唇角,觀看起了周邊的景致。
“來了。”
等在路口的林姌,見到兩人,款步迎上去。
“這……”
林姌視線落在茅文蘊被紗布包裹的手上,眼裡浮現心疼之色,“你呀,當真是不顧惜自個的身體。”
“多罵幾句。”李易添柴,“不罵狠了,她沒感覺。”
“先把人抱去廂房。”
林姌拉了拉茅文蘊的棉帽,防止冷風吹進去。
“用過藥了,她隻要不亂來,好好養,不會留印記。”李易對林姌道。
到了廂房,李易把茅文蘊放上床,林姌扶著茅文蘊,給她調整坐姿,儘可能讓她舒適些。
瞧著茅文蘊的臉,林姌是歎了又歎,都說女子愛美,但茅文蘊一定不在其中。
這人一投入某件事,就全然忘我。
“有空閒的話,讓荀神醫過來把把脈。”林姌掖了掖錦被,走向李易,壓著聲道。
女子本就畏寒,茅文蘊凍成這樣,絕對不隻是表傷,不調養好,隻怕落下暗疾。
李易點頭,林姌不說,他也打算讓荀修瞧瞧。
“明兒吧,荀叔在搗鼓新藥,走不開。”
“她的飲食,儘量清淡些。”
李易說著,攜林姌出屋。
“包的是不是太過了?”林姌朝屋裡看,“都沒法自理了。”
“我去的時候,她用比豬蹄還圓潤的手,在那奮筆疾書,我坐了半個小時,她頭都不帶抬的,不包嚴實點,她能消停?”
林姌歎氣,“真是叫人心疼又無奈。”
“所以我把人送來你這,有你看著,她能清閒清閒。”
“前前後後,我從茅群那,弄了幾萬兩,要叫他看到茅文蘊臉上、手上、腳上的凍瘡,他不一天給我下三次毒才怪。”
“又坑人銀子。”林姌捏李易的臉。
“哪是坑,茅家早晚要離開溱國,逃命的情況下,能帶走多少銀子?我這是給他們謀後路,免得以後餓死。”
“銀子存放了?”
“置辦了鋪子,光放著又不會多。”
“我就知道。”林姌哼笑。
李易環住她,“這會他們又用不上,我總得賺點辛苦費。”
“娶媳婦,養孩子,哪樣不要錢。”
“想到要見林將軍,我心就開始顫。”李易頭靠在林姌肩上蹭了蹭,“你偷看的時候,可不能跑了,我指著你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