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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希望慶國之法,為生民所立。不應高貴容忍,不因貧窮剝奪。無不白之冤,無強加之罪。遵法如仗劍,破魍魎迷崇,不求神明。我希望慶國之民有真理可循,知禮義,守仁心,不以錢財論成敗,不因權勢而屈從,同情弱小,痛恨不平。危難時堅心誌,無人處常自省。我希望這世間,再無壓迫束縛。凡生於世,都有活著的權利,有自由的權利,亦有幸福的權利。人人生而平等,再無貴賤之分。守護生命,追求光明。此為我心所願。雖萬千曲折,不畏前行。生而平等,人人如龍。”
石碑上的字跡像是一道驚雷落在了這世間,響徹範閒的心間,即使是範閒這種人都不禁為自己這個便宜老娘的理想感到震驚和震撼。
“這是要改變這個世界啊,這是要和整個世界為敵啊!”範閒雖然敬佩自己母親的偉大的夢想,但他不願為了這個夢想奮鬥,他沒有這麼大的理想和目標,他隻是一個凡人,想要的是過自己的小日子,不是為了什麼縹緲的理想,去和世界為敵,改變世界的規則,這不是他能做到的,也不是任何人可以做到的。
範閒看著石碑這份宣言邊上還有著三個字的落款,連忙用手將字跡上的塵土和青苔清理乾淨,這才看向這三個字。
“葉輕眉!!!”範閒念著這個名字,這就是自己老娘的名字嗎?
“看輕天下須眉!真是夠霸氣的!”範閒仔細的思索了一下葉輕眉名字的含義,有些敬佩的說道,自己這個老娘可真的遠比自己霸氣,也遠比自己更有理想,甚至連名字都衝滿了深意。
範閒強自按下自己心中的澎湃,深吸了一口氣,平靜的走進了鑒查院的大門,裡麵人來人往,無人理會範閒,對他視若無睹,即使看了他一眼,也毫不在意的從他身邊經過,不曾停下腳步問一句。
範閒隻好將費介所給自己的提司腰牌掏出,立刻有人圍了上來問候著範閒,“不知提司大人有何吩咐?”
“我要查一份卷宗,要到哪裡去?”本來範閒希望可以悄悄的來,悄悄的走,但是實在是鑒查院內錯綜複雜,他根本找不到卷宗所在。
“提司大人,請跟我來!”這人將範閒領到了卷宗室外。
“王啟年,新人提司大人,前來調取一份卷宗,你幫大人將卷宗找出來!”
“大人,您稍等,屬下還有事情,先行告辭了!”
“好好,你忙!”範閒聽到了王啟年這個熟悉的名字,有些意外,沒想到自己和王啟年還真的是有緣分,在這裡還能遇見。
“來了來了!提司大人!範公子!!!!”王啟年一下子跪倒在地,壞了,自己這可是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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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啟年,你輕功不錯,居然一眨眼就在我眼前消失了!”範閒來到王啟年的身前蹲下,手裡拿著鑒查院的提司腰牌的繩結,右手稍稍用力,腰牌不斷的在手邊旋轉著,王啟年看著眼前不斷旋轉的腰牌,額頭的汗水不斷流出,臉上的表情越來越難看。
“大人,小的也沒有做什麼喪儘天良的事情吧,隻是糊口而已。”王啟年拚命地乞求著範閒的寬恕,不敢起身。
“行了,起來吧,隻是嚇嚇你,以後不要再賣紅樓夢的盜版了,我準備開個書屋!”範閒見王啟年裝的如此可憐,也不好在責怪他,隻是淡淡的說了一句。
“謝大人!”王啟年立馬麻溜的從地上站起,臉上再次充滿了嬉皮笑臉。
“王啟年,你是鑒查院的文書,我想要調取一份卷宗,你幫我找一找!”
“不知大人想要找誰的卷宗?”王啟年拱手問道。
“滕子京的卷宗,我想知道滕子京的所有情報!特彆是他家人的信息。”範閒連忙說道。
“滕子京?不知道提司大人要調取他的卷宗所謂何事?”王啟年眼中閃過一絲警惕,滿臉笑容的向著範閒確認道。
“我在儋州遭到鑒查院的刺殺,你可聽過這件事情?”範閒見王啟年心有疑問,隻能編著借口,以免被人知曉滕子京未死真相。
“自然聽過,這可是在鑒查院引起了軒然大波,院長親自出手在鑒查院內查內奸,處理了一批有嫌疑的人。”王啟年自然知道這件事情。
“刺殺我的人就是滕子京,雖然他已經死了,我還是想從他的卷宗裡找到一些線索,看看究竟是何人所指使。”範閒一拍手掌,把王啟年的注意力吸引了過來,來不及思考。
“大人,鑒查院的卷宗實在是太多了,太過雜亂,,一時之間,我也無法找到。”
“大人,你看這樣辦可以嗎,我儘全力幫您查找,找到後我親自送到府上如何?”王啟年躬身向範閒請示。
“可以!”範閒見一時之間找不到卷宗,自己又無法在這裡久待,所以便同意了王啟年的建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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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大人你慢走!”王啟年送走了範閒,這次啊長舒了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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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怎麼樣,可曾查到我家人的下落?”滕子京見到了回府的範閒,連忙問道。
“鑒查院的案宗實在是太多了,一時間難以查到,但是我已命人查到後送到府中,所以你不要太焦急了!”範閒拍了拍滕子京的肩膀,他能理解滕子京的焦慮,畢竟現在家人生死不明,有所憂慮是很正常的事情。
“我隻是有些擔心!”滕子京歎了口氣,臉色有些擔憂,自己現在可是背叛了鑒查院,自己的家人究竟是何下場,他實在是不敢想象。
範閒對滕子京的擔憂毫無辦法,言語也實在是太過無力,隻能拍拍他的肩膀,希望可以給他一些力量。
滕子京看了一眼範閒,勉強的在嘴角扯出了一絲的苦笑,這個笑容使得整個臉部肌肉都顯得很是僵硬。
“啪!”輕微的腳步落地之聲在範閒的小院內響起,王啟年上前敲著範閒的房門。
“噔噔噔!大人,我是王啟年。”
範閒立刻從床上翻身而起,打開房門,正好看到王啟年正貓著身子,耳朵緊貼著房門,像是一個小毛賊一樣,畏畏縮縮。
“你就不能從大門進入嗎?我還以為是有敵人呢!!!”範閒埋怨道,手中的匕首這才滑進了衣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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